京都城數里之外,一處竹林深處的石亭中,許無彥獨自一人在此等候著,他面前佈滿灰塵的石桌上,靜放著一柄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長刀。
石亭外竹林隨著風兒輕輕搖曳,發出富有節奏的鳴響,一切看起來頗有些歲月靜好之感。
在他的眼神範圍之中,一紅一藍兩道身影緩緩朝石亭徑直走來,視線在君不瑤身側的顧捻笑挺頓了一會兒,見她不過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便收回了視線。
顧捻笑好奇的看著亭中的男人,心裡滿滿的趣味。
“許公子的動作可真快,久等了吧?”君不瑤淺笑著走到了石桌旁說了句,動作絲毫不客氣,徑直拿起了被布條包裹著的長刀,略微的掀開了布條的一角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許無彥冷眼看著她的動作,看的出他對自己實力的自信,絲毫不怕君不瑤出手搶奪,他也不廢話,“東西已經幫你拿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君不瑤微笑著收起了長刀,毫不在意的伸手將玉清菩提液遞至他的眼前,“我君不瑤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看到玉清菩提液,顧捻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有些不自然了,彷彿聽到了自己心在滴血的聲音,連臉上的笑容都維持的有些勉強。
許無彥從他手裡接過了琉璃瓶,不敢馬虎,開啟了蓋子細細的察看了一番,確認好了無誤以後,他將東西一收,轉身便準備離開。
哎!君不瑤笑著喚住了他,語氣裡帶著顯然易見的笑意說道:“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你我都為正道修士,我這個人呢!一向恩怨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婉婉先行前得罪了我,是以我略施懲戒,那是理所應當,現在的交易,更是無關先前的恩怨,本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前提。”
“若是許公子安分守己,我們自然相安無事,”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欣然道:“不過還是要好心提醒一句,不論許公子心中什麼想法,如若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下次可就不會再像現在這般輕輕放過咯!”
這段話意有所指,許無彥沒有回頭,只說了句“不瑤殿下多多保重才是。”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君不瑤笑盈盈的目送著他的身影,臉上是笑著的,眸子確如同一潭死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許無彥一走,顧捻笑便再也忍不住撲上前去就是一個鎖喉,“你個敗家娘們!那可是真的玉清菩提液!你就這麼送人了?!”
君不瑤眼裡的冰冷消散,覆蓋上了無奈,快速的掙脫了她,白了她一眼,“玉清菩提珍貴還是斬魔刀珍貴?”
斬魔刀!顧捻笑先是不可思議,然後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一下子抓住了君不瑤的手臂,“斬魔刀!剛才你收起來的那個是斬魔刀!”
這猴急的行為讓君不瑤啞然,確還是如她所願點了點頭。
顧捻笑沉默了一會兒,激動不已,片刻之後雀躍的說道:“我們都有神兵,這多出來的神兵豈不是浪費了!”
一臉激動,還說是浪費,君不瑤眯眼,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她像是沒有注意到君不瑤的眼神,滿臉興奮的說道:“反正你也用不上,阿籬沒有神兵,不如給他用吧!”
君不瑤聽著這一番言論整個人都驚呆了,扯什麼犢子呢!辛辛苦苦得來的神兵,給陸東籬?她君不瑤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幹過替別人做嫁衣的事?下下下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聽著君不瑤都覺得難以忍受,更別說真實的發生這件事情了,立刻打斷了她的話,“你想多了,我已經有了用處。”
顧捻笑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什麼用處?”
“你以為我在騙你啊?沒有用處我費心費力的做什麼。”很是嫌棄的看了眼顧捻笑,暗罵了句狗改不了吃屎,什麼好東西都只知道惦記著陸東籬那種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