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心有不忍,可也束手無策,是以只是端起茶水喝了口。
……
君不瑤緩過聲來,撇開了小蝶的手,“我沒事。”
最後望了眼石碑,她轉身朝住處走去。
看著她有些踉蹌的身影,小蝶好奇的看了眼三座墳,不敢忘記莫失的囑咐,小跑著跟上了君不瑤的腳步。
追上她時,君不瑤已經坐在走廊盡頭的軟塌之上,拿著桌前擺放著的酒瓶往嘴裡倒著。
酒水夾雜著口中的鮮血吞入身體裡,那鐵鏽般的怪味讓她亂作一團的思緒清醒了許多,癱在軟塌之上,如同沒了骨頭一般,再次往口中灌了口酒。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下去吧。”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君不瑤擺了擺手,讓她下去。
小蝶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一臉猶豫,最終還是走了上來,“公子囑咐奴婢要照顧好殿下,剛殿下吐血了……”
君不瑤放下了遞往嘴邊的酒瓶,轉頭看了她一眼,“沒事,吐出來反倒舒服多了。”
“可是……”
見她還要繼續,君不瑤眉頭一揚,三兩下褪去了鞋襪,全身盤坐在軟塌之上,感覺舒服了許多,她裝作不經意的開口:“你是莫失的女人?”
“我……我”果不其然,她一下子就慌了,有些語無倫次,久久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君不瑤倒也能理解她的反應,打小在伶月仿那種環境長大,性格難免怯懦一些,若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她倒是要注意了。
心下突然間有些好笑,怕她難堪,君不瑤強忍笑意,沒去看她一眼,只是再次往口中灌了口酒,嚥下,嘴裡現下已經沒有半點血腥味了。
莫失這人腦子聰明,修行天賦也不錯,師傅在世時還沒這癖好,自師傅離去,他便一下子放飛自我了,怎麼說,就像是離了女人就能死一樣,一點都不誇張,她也甚少關注莫失此類的事情,畢竟做師妹的。
她也是懷疑,隨便一詐,這小丫頭就忍不住招了,到底讓她有些驚訝,沒想莫失連身邊的侍女都不放過,這點讓她不敢苟同,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不管平時怎麼玩,吃窩邊草這點,有些不好,將草吃了窩便暴露了……
“我沒事,你下去吧。”
君不瑤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小蝶憋的滿臉通紅,許久也沒憋出一句話出來,在原地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喝著手中的酒,君不瑤絕塵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懶懶的靠在軟塌上,就這麼往嘴裡倒著酒,看著面前的一派風景,倒也很是放鬆。
就這麼喝著酒,迷迷糊糊的吹風吹到了天亮,一切都顯的那麼的安詳,置身天地間,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自己獨自一人。
清晨的風有些許清冷,君不瑤半磕著眼,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
“君不瑤!!!”
驚聽動地的喊叫聲嚇的她一個哆嗦,手裡的酒瓶差點沒被驚的掉在地上,一下子就從冥想的狀態中反應過來,身體刷的一下坐起。
一道紅色得身影飛奔而來,不等她有所反應,緊緊的抱住了君不瑤的脖子。
“阿瑤!!!”
來者正是顧捻笑,語氣中滿懷悲切之感,偌大的莊園,彷彿都被她驚天動地的聲音給驚得晃動了一下。
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脖子後方,讓君不瑤感覺有些癢癢的,差點沒忍住給她一腳蹬開,好歹還算鎮定,連忙推開了她。
“你發什麼瘋啊!”
看著她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子,君不瑤虎軀一震,連忙往軟塌的角落移了移,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試探的出聲道:“在陸東籬那吃癟了?”
用腳指頭想,除了那無憂閣的閣主“陸東籬”,也沒誰能讓顧捻笑這樣了,這也是君不瑤討厭陸東籬的原因,實在是顧捻笑每回受挫,都找她吐槽,實在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