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走出,殿內的景象投入眼簾,飄渺悠遠,不沾煙火,一身白衣的男子端坐殿內上方,雙目如潭,頭上扎著一支白色玉簪,長髮如墨,散落腰間,更襯的他膚色如玉,自有一股氣質清華。
只見他垂眸看著桌前的書簡,面前站著幾位門中修士,向他彙報著宗門事務。
“掌門。”公孫楊走進,三名修士身體一頓,俯首作輯。
以沈清昀的修為,剛才殿外兩人的一舉一動自是逃不過他的感知,沈清昀朝三人使了個眼色。
幾位弟子示意,好奇的看了眼沈繁年與掌門,確也知道什麼不該看什麼不該聽,幾人朝沈清昀見完禮,這才退下。
待他們退下了之後,沈清昀的視線這才投向了兩人,“師兄百忙前來執法堂可有要事?”
聲音清冽,對他們的到來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漠然冷視。
“呵!”公孫楊重重的哼了一聲,大步走到了沈清昀的右手邊坐下,怒火中燒的瞪了眼站在那的沈繁年。
嚇得沈繁年縮了縮脖子。
“還不是你那好徒兒,修為一事暫且不提,還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你看,就她這般做派,哪像你沈真人的弟子。”
“就是普通的雜役,我看都比她強上許多。”
公孫楊一臉忿忿,一副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表情,當然豬不可能是沈清昀。
沈清昀面無表情的聽完公孫楊滿是怨念的話語,待他囉嗦完以後,這才將目光投向沈繁年,並未著急給沈繁年定罪,而是緩緩開口問道:“真如你師伯所言?”
“師尊你聽我說!”
聽到自己一向敬愛的師尊沒有隻聽掌門的話,沈繁年心中動容,就像是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的感覺,害怕也褪去了兩分,眼泛水光,“師尊,我知道錯了,而且我也還沒來的及……”
“住嘴!”
不待她將話說話,沈清昀出聲喝止,面色微寒,看樣子很是生氣。
沈繁年被震住,聲音越來越小,“我還沒來,沒來及拿呢。”
“偷就是偷哪來的那麼多狡辯。”
偷這個字彷彿刺到她一般,沈繁年頓時羞愧難當,潔白的貝齒咬了咬下唇,淚水一串串往下掉落,哽咽。
“師尊我,我知道錯了”
說幾句話就哭哭啼啼,不成體統。”
公孫楊面色難看,對沈繁年的感觀簡直壞到了極致。
聽著公孫楊的叱喝,沈清昀道:“你的實力為師知道,憑你自己一個人怕是連掌門師兄的後園都進不了,老實交代,還有誰?”
沈繁年緊緊的握著手裡的熾火蛋,手被燙的通紅,“就只有我一個人。”
哭聲漸落,沈繁年低下了頭,心裡直問公孫楊的八輩祖宗。
“好。”沈清昀點頭“即是如此,你將掌門師兄的蛋歸還給他。”
沈繁年的手裡還捧著蛋,她抬頭看著沈清昀的眼睛,不知他心裡的想法,確還是邁步走上前,把手裡的熾火蛋放在冰涼的桌上,隨後便沒有了動作。
公孫楊看著侷促的沈繁年,伸手拿起了熾火蛋,“還有呢?你可別告訴本座只有一顆?”
“就只有一顆。”
沈繁年想都沒想的出聲回答,出賣隊友這種事,她絕對不會做。
公孫楊不怒反笑,隨後笑容一收,看向了沈繁年的眼睛。
只是看了一眼,沈繁年頓感壓力,身後彷彿壓上了一塊巨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頃刻之間頭冒虛汗,雙腿發軟,身體佝僂。
沈清昀沒有立刻出手,半響,他只是抬手間,沈繁年身上的壓力立刻如潮水般褪去,手放回膝間,沈清昀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