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突然一滯。
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一旁,隨後才正視曲憶,無比鄭重地說道,“你不是代名詞。”
逆著光,曲憶沒看到楚宴的耳朵有些紅。
曲憶原本就是開玩笑,沒想到楚宴答得這麼認真,剛剛那一瞬間,她還以為他要表白。
不過此時已恢復冷靜,自然也知道剛才是她想差了,楚宴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呢。
剛才的旖旎氣氛不再,楚宴清了清嗓子,“你三師姐現在心情不好,估摸著你大師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你這藥膏還是改日送吧,也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
曲憶一想,楚宴說得也有道理,大師兄和三師姐才吵完架,而且三師姐最後一句話明顯是把她也扯進去了,這時候還是不要去給兩人添堵了。
楚宴見曲憶想通了,便給曲憶開門。
曲憶剛出門就頓住了腳步。
楚宴見她不走,打趣道:“怎麼,想在我這裡過夜?”
說完,才看到宋時笙正站在過道上,目光灼灼地看著曲憶。
“你們?”宋時笙沒想到曲憶竟然會從楚宴房裡出來,尤其楚宴剛才的最後一句,不免讓他多想了。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曲憶趕緊展示了一下手裡的藥膏。
“送到他房間裡去了?”
曲憶:“……”
宋時笙的聲音有些沉,曲憶心知他是不高興了。
不過這真的有點難以解釋。
“快去睡吧,很晚了。”宋時笙沒再追問。
曲憶大步走回房,那背影看著有幾分逃跑的意味,不過剛走幾步,她又轉回來將藥膏遞到宋時笙手上:“我研製的藥膏,去傷疤很有效。”
說完,曲憶沒再回頭,關上門,只不過耳朵還是貼在門上想聽聽門外的動靜。
“楚總就醒了?”宋時笙揶揄道。
堂堂京都首富,竟然酒量這麼差。
“宋總的傷都處理好了,自然得醒了。”
一個毛丫頭都能傷他宋時笙,跟這比起來,自己酒量差不算丟人。
“沒想到楚總的功夫都用在了嘴上。”
“宋總手上的功夫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曲憶噗嗤一笑,大師兄嘲諷楚宴只會耍嘴皮子。
楚宴反諷大師兄看不起嘴上功夫,但比起動手能力,大師兄連手都傷了,比楚宴更不如。
沒想到兩個男人拌嘴居然這麼好玩。
“明人不說暗話,你應該知道四年前要不是你奶奶指使人抱走楚庭錚,小師妹不會受重創導致失憶,你知道當我剛找到她的時候,她是什麼狀態嗎?
她被四五個流浪漢堵在小弄子裡,差點出事。”
想到那時他要不是剛好趕到,可想而知曲憶會受到怎樣的屈辱。
門後的曲憶不禁想起了四年前,她剛從醫院出來,忘記了所有,也忘記了自己會醫術。
她身無分文、身體還虛弱,整整兩天沒有吃東西,後被人尾隨堵住,她下意識想用針刺人,可她沒有針,想改用手指,手卻被人捉住。
就在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宋時笙出現了,將那群混蛋打了一頓。
為免曲憶心裡彆扭,宋時笙除了最初的那一眼,之後沒再出現在曲憶面前,給了她最大的尊重和體面。
接著,師傅就出現了,那時候她太虛弱,短暫昏迷過,醒來之後只看到師傅,便以為是師傅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