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解釋道:“那種推車人人都坐的,容易攜帶病毒。”
曲憶將阿錚雙腳岔開放進推車裡,楚庭錚很稀奇地到處看。
“阿錚真是第一次進超市?”曲憶看向楚宴。
“嗯,阿錚身體弱,一點病毒都能讓他大病一場,醫生讓我少帶他去人多的地方。”
“那今日為何又同意了?”曲憶不解。
“你不是醫生?我相信你。”楚宴理所當然地道。
這話有點耳熟,曲憶那晚要帶楚庭錚去京都中心廣場的時候,楚宴不同意。
後來曲憶說,她是醫生,楚宴這才鬆了口。
只是這一次,說這話的人是楚宴。
“而且,你是他媽媽。”楚宴又道。
曲憶微怔了怔,她記得自己聽蘇彤毓說過楚宴是榆木疙瘩、鋼鐵直男,可為什麼她覺得這些詞和楚宴根本掛不上勾來著。
無論是風水師簽約亦或是剛才說的話,還是每一次兩人的對話,撇開兩人四年前那點子糾葛,楚宴每一次對話都能讓曲憶覺得愉悅。
他剛剛這話就說得很有深意,因為是楚庭錚的媽媽,有權利決定楚庭錚的去向,也會在乎他的安危。
既然決定來逛超市,也應該是考慮過超市的環境不會對楚庭錚怎麼樣。
不得不說這個狗男人,還挺會說話。
不過想到這種尋常孩子十分稀疏平常的逛超市,三歲多的楚庭錚今日還是第一次來,曲憶又有些心塞。
京都,曲宅。
曲老爺子將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老態龍鍾的雙眼,已失去了往日的銳利。
他不滿地看向曲老夫人:“曲憶自從去別墅後,你就沒給過她錢,這事我還沒給你算,你倒好,現在還幫著老二來要我的股份,你這腦子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麼?”
曲老夫人也不解:“那不是因為你要把股份給曲憶,我能這麼做?”
“我給的是老大那一份。”曲老爺子解釋道。
這就是曲老夫人不滿的點,曲家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得來的,憑什麼給出去,“老大壓根就不是……”
“何桂花!!!你要敢說出來,就給我滾出曲家。”曲老夫人要說的話明顯觸及了曲老爺子底線。
曲老夫人被曲老爺子的氣勢給怔住了,她愣了愣,隨即便覺得十分委屈,這麼多年老爺子都沒這麼指名道姓地喊過她的名字了。
沒想到這次竟然因為一個死人這麼吼她。
還要把她趕出曲家。
她為曲家當牛做馬幾十年,到頭來就得到這麼個對待,叫她如何心甘。
“我說錯了嗎?他明明就不是……這些曲家數代積累,憑什麼給他、給曲憶?別忘了,曲珊被她害得現在還鬧著要自殺。”曲老夫人雖然又氣又委屈,但到底是沒敢把那句話說出來。
“養大這三個廢物,他們在底下就要感恩戴德了。”
曲老爺子見曲老夫人說話如此難聽,臉色被氣得微微發白,“你……你怎麼就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曲老爺子被氣到了,“曲珊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到曲憶頭上,還有,你也知道是曲家的,那我想給誰願意給誰就給誰。”
“你的意思是我還做不了曲家的主?曲任鋒,你個沒良心的,我嫁給你半輩子了,你今天居然為了……為了他,要這麼對我,我不活了。”
曲老夫人到底是把“那個死人”四個字吞了回去,夫妻半輩子,她如何不知道曲老爺子對曲漢文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