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前院,是一大片草地,左邊的草地中間建了一座休閒的涼亭。
曲憶率先停了下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吧。”
楚宴跟隨其後,隨意坐了下來,同樣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的兩人,在遠處傭人眼中竟十分和諧。
但只有他們知道,兩人之間的氣氛略有些劍拔弩張。
“四年前的事我查清楚了,是我奶奶指使劉發做的,不過說到底都是我的責任,我媽、我弟弟和楚家其他人皆不知情,我希望你不要遷怒其他人。
如果是因為發叔兒子的事,你有脾氣可以向我發,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如此做。”楚宴開口道。
她曲憶向來恩怨分明,就連楚宴,在機場之事之前,她都沒怨過他,自然不會遷怒其他人。
只是這狗男人這一開口這欠扁的話就讓曲憶記起機場的那一幕,換來曲憶的一個不屑冷哼。
“所以,你這是向我挑釁,以為我真不能把你怎麼樣?即便如此那又怎麼樣,四年前,他抱走我孩子的時候可沒給過我機會。”
“不是挑釁,也不是以為你不能。”楚宴頓了頓,語氣柔和了不少,“我只是陳述事實,請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有我的堅持。”
楚宴,京都首富,整個京都最高高在上的那個人,此時嘆息了一聲,輕言細語地說道,“四年前,發叔的做法確實不對,給你造成的傷害,我向你道歉,他是我放走的,你有不滿可以向我發洩。”
楚宴站得筆直,“要不你打我一頓出氣?”
曲憶心裡的怨氣頓時消散不少,但他奶奶和劉發的錯,為什麼是他道歉,她又憑什麼原諒?
“你以為你是誰?你能讓時間倒回?還是能撫平我所有的心傷?”曲憶的視線穿過黑夜,直刺楚宴眼眸深處:“楚宴,你誰都不是,別太自以為是。”
楚宴彌補不了自己缺失的孩子三年成長過程,更不能彌補因為自己失憶,拖延了對弟弟妹妹的救治。
楚宴垂眸,這一點上他確實有愧,“不是自以為是,是想盡我所能地彌補,你有什麼不滿可以找我發洩,有什麼要求儘管向我提,只除了一點,不能帶走阿錚。”
絲毫沒提楚老夫人也沒提劉發,分明是想以一己之力承擔了所有,同時表明,阿錚是他的底線。
“如果我就是要帶走阿錚呢?”曲憶的聲音有些冷,是試探也是被激怒了。
“那我要先問問,曲小姐,四年前,你是怎麼到的我的房間?”
這是楚宴一輩子都不願提及的事,被一個女人佔了便宜,還有了孩子,但為了阿錚,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曲憶:“……”
提起這個,曲憶啞然,全身的火氣仿若被暴雨澆滅,一點火星也不剩。
要追究起這件事的源頭,還真是她主動的,而楚宴是被迫的一方。
但曲憶根本不想提起那一晚,想到那一晚她的瘋狂,簡直太沒臉了。
況且,她知道,背後搶走孩子的人是楚老夫人,其實和楚宴無關。
“如果沒有四年前的那一晚,這之後的所有事都不會發生,曲小姐,那是我的……第一次。”
“呲呲”彷彿有小火苗在曲憶的臉上燃燒,如果不是有夜色阻擋,她的臉估計已比熟透的龍蝦還紅得過分了吧。
第一次是什麼意思?這時候有必要提這個?
曲憶原本就只是想再次試探下楚宴而已,並不是要真的帶走楚庭錚,畢竟現在弟弟妹妹的身體還沒調理好,曲氏集團也還在風雨飄搖,她現在還不能心無旁騖地離開。
等到她處理完了身邊的事,孩子願意跟她離開的時候,還管他楚宴什麼,直接帶著出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