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憶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楚宴,滿臉的盛怒,眼神帶著淬人的火花,森冷之氣排山倒海般傾覆,頓時嚇得往後退了又退。
“如果阿錚有什麼事,我會讓你後悔活在世上。”
楚宴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曲憶覺得如果聲音能殺人,她早已被千刀萬剮。
曲憶一顫,臉色十分蒼白,瘦弱的身軀搖搖欲墜。
楚霆錚看著生氣的楚宴,又看到地上掉了的飯菜,又害怕又傷心,直接哭了。
楚宴立即轉身,抱起楚霆錚開始哄。
曲憶彷彿被懾住的呼吸這才恢復正常,但臉色依然蒼白。
蘇彤毓一滯,放下手裡正吃著的碗,聲音有點高:“你這是幹什麼?”
前一秒還其樂融融,曲憶和楚霆錚溫情滿滿,她還在感嘆,自己這個乖孫從小到大都沒見過母親,他爸對女人不感冒,甚至看到女人和楚霆錚親近就會莫名地控制不住脾氣,導致楚霆錚到現在為止,最親近的女人只有她和一個保姆,曲憶是他願意主動親近的第一個女人。
可下一秒,隨著楚宴的進入,帶著一團低氣壓,這種溫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房間溫度也一下子好像低了好幾度。
“媽,你知道阿錚身體不好,不能隨便吃外面的東西。”
蘇彤毓的飲食都是由楚家做好專門送來的,這一看就不是出自楚家。
“萬一又生病,我唯你們是問。”楚宴的視線落在楚清以及一眾保鏢身上。
保鏢各個低垂著頭,不敢做聲。
後腳進來的周舟看見曲憶,瞟了一個同情的目光,少爺是總裁的逆鱗,曲小姐怎麼就這麼倒黴,總是觸龍鬚。
楚清早就猜到自己將狗頭不保,於是早前發微信給楚宴提前報備,楚宴沒回訊息,他還當是默許了,沒料到楚宴會直接過來,還帶著雷霆之怒。
“難道只有你關心阿錚,我們就是惡人?”蘇彤毓質問。
帶著滿腔怒火的楚宴一頓,發現蘇彤毓生氣了,擔心她氣出個好歹,緩了緩怒氣,哄道:“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要故意歪解。”
“我聽剛才的字面意思,就是這個意思,阿錚是我孫,他什麼體質我能不清楚?我能害他?”
蘇彤毓連聲質問,甚至不給人開口的機會,繼續道:“曲憶做的藥膳可是連張元淶主任都親口誇過的,你又不通中藥,憑什麼這麼武斷,不分青紅皂白發脾氣,浪費別人的勞動成果。”
眾:“……”
室內除了楚霆錚的哭聲,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周舟心裡暗自為蘇彤毓豎起大拇指,連在萬千大場面面前面不改色的總裁都被噎了。
楚清瞄了瞄蘇彤毓又瞄了瞄楚宴,這個世上唯一能鎮住楚宴的,除了楚霆錚就是蘇彤毓。
自家老媽的氣勢確實無人能及,關鍵人家不關有氣勢,說得還很有道理。
曲憶心裡也忍不住為蘇彤毓點贊,對她的尊敬和喜歡又上升了一層,她有句話說到她心坎上了,為了給楚霆錚做出好吃的,同時又能調理他的身體,那藥膳著實花費了她不少心思,被楚宴這麼拍到地上著實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