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涼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抱起手道:“我很好奇,既然你不想死,為什麼我們抓到你之後你又想死了?”
“因為我欠玲玲一條命啊......”薛進滸慘笑道:“而且就算你們警方認定我是過失殺人,法庭那邊也判我死緩,那又能怎麼樣?等我坐完牢出來,恐怕我這半截身子已經埋進黃土裡了吧?所以我覺得還不如痛快點,這樣我也能早點下去與玲玲團聚。”
“你還想跟她團聚?”江語琰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看你這種人就是死不足惜!金玉玲這麼好的女孩,你竟然下得去手!”
“雖然他死不足惜,但是站在我們的角度來講,還是要實事求是的。”甘涼嘆道:“畢竟這過失殺人,和蓄謀殺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說完,他站起來道:“好了薛進滸,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吧,回頭我會讓人過來給你重新錄一份口供的。不過法庭那邊最終會怎麼判,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等等!”
甘涼走到門邊的時候,薛進滸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甘涼回頭看著他道:“怎麼了?”
“為什麼要幫我?”薛進滸問道。
“因為我覺得你本質不壞,罪不至死。”甘涼皺皺眉頭,嘆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可憐人而已......”
“被命運玩弄的可憐人......”
出了審訊室,江語琰咬牙切齒地說道:“最可惡的就是牛洪波,如果不是他,哪來這麼多事......”
“好了好了,為了那種人生氣不值得。”甘涼拍拍她的肩膀,嘆道:“人在做天在看嘛,像他那種人,遲早會有報應的。”
“嗯......”
甘涼找人給薛進滸重新錄了口供後,當天就把結案報告寫了出來。
至此,這個案子總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第二天甘涼把結案報告交給柳毛生的時候,柳毛生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差點沒把甘涼誇上天去。
雖然甘涼在破案的過程中曾把他的大舅子抓到警察局關了幾天,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甘涼的欣賞。
為此,柳毛生當場發話,晚上就給專案組辦慶功宴,慶祝專案組成功破案。
本來甘涼說慶功宴的費用由他出的,但是柳毛生死活不同意,所以最後這慶功宴的所有花銷全部都落到了柳毛生一個人的頭上。
不過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局長嘛,請大家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來來來,我們共同舉杯,敬甘隊、江特派員他們一杯!他們可是咱們白湖縣警察局的大功臣啊!”晚上某飯店內,柳毛生舉起杯子說道。
甘涼和江語琰連說不敢,各自端起杯子與眾人一飲而盡。
“我看甘隊和江特派員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啊,不如讓他們走一個交杯酒如何?大家說怎麼樣?”一杯酒下肚之後,小楊忽然擠眉弄眼地說道。
“交杯酒!交杯酒!”
聽小楊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跟著哄了起來。
如此場面,縱然如江語琰這般熱情奔放的女人,也不禁微微臉紅起來。
甘涼倒是泰然處之,只是笑呵呵地看著眾人,說道:“麻煩諸位,別拿我們倆開涮了好嗎?”
“不行!必須喝!”
“對!必須喝!”
“交杯酒!交杯酒!”
架不住眾人如此熱情,所以無可奈何之下,甘涼和江語琰只得端起杯子喝了一個交杯酒。
“......”
看到甘涼春風得意,江語琰滿臉甜蜜,坐在一旁的郭小勇心中那叫一個堵啊......
這小子抄起酒瓶子,自斟自飲地喝起了悶酒。
“一個人喝酒多悶吶,來,我陪你喝。”
甘涼走到郭小勇的身邊,笑吟吟地坐了下去。
“當”
郭小勇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後,還是端起杯子跟他輕輕地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