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珞王也不是沒考慮過百裡長卿這個危險至極的人物,只是,後者遠在江夏,遠水難救近火,一時不足為慮。
太子眸瞳幽光閃爍,“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就算沒有江夏王,你也不可能贏。”
軒轅珞目光一凜,狠狠地盯著以勝利者姿態出現的太子,“如果沒有百裡長卿,現在在天牢度日的就是你了。”
“你一直以為,你我不能共存,就是這份執念,把你自己逼上了絕路。”哪怕是陰森的天牢,也無損太子英俊華美的風采,幽幽道:“子珞,我從來沒想過要除去你,是你容不下我!”
軒轅珞眼睛猛然一瞪,死死地盯著太子,不知為何,沒來由地,他竟然相信這句話?
自己這是瘋了嗎?居然相信軒轅珏從來沒想過要除掉他?
見軒轅珞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太子唇角輕勾,“不錯,我是利用你,剪除了父皇這個對我來說的最大阻礙,如果不是你替我除掉了父皇,我的稱霸之路,不會這麼順利。”
這話讓軒轅珞臉上青白交加,可憐他苦心經營,不惜以身家性命作為賭注,結果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他軒轅珞成了天下最大的傻瓜。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不過身為帝王家,既然敢下注,就應該有願賭服輸的勇氣,不是嗎?”太子淡然道。
軒轅珞扯緊鎖住他手腳的鐵鏈,“你到底想說什麼?”
太子直視他的眸光,“你我兄弟一場,我不希望你到死還稀裡糊塗。”
“我已經明白了,不就是中了你的借刀殺人之計嗎?”軒轅珞陰冷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我從小就聽過無數次了,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那個漁翁,今天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一隻蚌而已,而你才是那個漁翁。”
“其實在此之前,真正的漁翁,一直都是父皇。”太子語出驚人。
這話讓軒轅珞臉色驟變,“你說什麼?”
太子眸色寒涼,“我十五歲被立為太子,朝野上下一片贊譽,當時父皇只年逾四十,正值盛年,而你的母親惠妃當時不過只是嬪位而已,若不是父皇有意提拔,她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晉升四妃?而你同樣青雲直上,你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父皇利用我來打壓你?”雖然這一點,軒轅珞早已知情,但在此時此刻,竟然有一種別樣的悲涼和憤怒油然而生,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只不過是個棋子而已。
“父皇不滿意我做太子,同樣也不滿意你,其實他不滿意任何皇子,就是因為他不喜歡大權被任何人染指,他只喜歡唯我獨尊,若不是他一直暗示你,給你希望,你也不可能生出對皇位的覬覦之心,你有今天,父皇可是功不可沒。”
太子的話如一根毒刺,狠狠紮入軒轅珞的心口,因為他明白,太子沒有說錯。
任何一個皇子,被立為太子,父皇都不滿意,他那麼獨裁的人,只是想要平衡而已,父皇需要人牽制太子,恰好挑中了他。
如果不是父皇暗示他可以對太子取而代之,他也不會瘋狂行事,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原來,這一切,父皇才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