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補,所以,最終會成為什麼樣子,他也沒有辦法預測。
“您是不是怕自己變得特別醜啊?我師父還真的曾經把一個人弄的很醜,後來那人受不了,從此不與師父往來了,還處處說他壞話。”藥童見他晦暗的眼神,脫口而出道。
“你這破驢子!”吳庸伸手拍在他的肩膀,罵道,“你可不要嚇著人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我已經不記得自己以前長什麼樣子,完全忘記了,所以,以後變成什麼樣子,也無所謂。”
“忘記自己的過去,是個好的開始。”吳庸說道,“到手後有了新面貌,不會覺得不適,只會覺得宛若新生。”
“並不是所有的過去,都能忘記,也不是所有的過去,都應該忘記。”他喃喃地說道,眼底閃過一抹思緒。
吳庸和藥童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便道,“您吃完後便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咱們還要趕路呢。”
皇吩咐的,離京城越遠越好,待安定下來後,再與他聯絡。
“嗯。”他點頭,拿過筷子。
第二天,天還沒亮,三個人出發了。
他坐在馬車內,蜷縮成一團,透過掀開的馬車簾子,望向窗外,對面的藥童懷裡抱著他的續命丸,睡的很沉,頭不停地點著。
天空還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不到什麼,只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樹木的影子。
偶爾有風吹過來,風很涼,吹在人的臉,有種久違的的舒服。
但是,他還是更喜歡冬天的風,刺骨的感覺從臉刺過,生生地發疼,那樣的感覺更加真切一些。
“公子,您有想去的地方嗎?”吳庸坐在馬車前面,問道。
反正皇並沒有指定地方,只說過離京城越遠越好。
“想去的地方……”他目光變得疏遠,道,“想回過去,有可能嗎?”
“過去?”吳庸愣了一下,道,“公子,您還是說個能去的地方吧。”
“所以,是能去的地方,不是想去的地方……”他說道,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
“是啊,人不能想做什麼做什麼,而是能做什麼做什麼。”吳庸說道。
“蘄州。”他說道。
聽說,那是他母親的家鄉。
“蘄州?”吳庸點了點頭,說道,“好咧,那咱們去蘄州!駕!駕!駕!”他揮起馬鞭,用力地抽打著馬背,馬蹄高高揚起,奔騰往前。
他放下馬車簾子,躺在那虎皮,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地閉了眼睛。
他好像聽到了哭聲,咳嗽聲,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令他頭疼的聲音。
偶爾睜開眼睛來,他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在何時,有時候覺得一切都是真的,有時候又覺得一切都是假的。
伸手向撫摸某張臉的時候,那臉便如鏡花水月,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有時候摸的是自己的臉,那臉也會消失不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活在哪個世界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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