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崢上前一步,雙手捧著她的臉,她的肌膚在夜色中泛著涼意,“月兒,你這次用的方法太危險了,我只要想到你和鳳千越單獨在一起那麼久,他又是個十足的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瘋,我心裡就不寒而慄,不管你多有把握,不管你的計劃多麼周祥,我的這裡……”他握著她的手貼在心口,“一直七上八下的,從馬背上下來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月兒……你……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原來,他是為了這樣的事在鬧脾氣,連似月雙手抱著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他的懷裡,臉貼著他的胸膛,柔聲說道,“以後再也不會了,無論多麼有把握,也不會以身犯險,雲崢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也怕你生氣的。”
其實她這次並沒有什麼周密的機會,反而,她真的在走一步算一步。
鳳雲崢心頭微微一顫,又覺得自己對她太兇了,頓時懊悔不已,道,“月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我只是害怕你會有危險,我什麼都不怕,但你是我的軟肋,我只怕你會受傷,知道嗎?”
連似月抬起頭來,點頭,“我知道,雲崢,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鳳雲崢臉上這才出現了一絲笑容,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你呀,真拿你沒有辦法。”
下定了決心要生氣的,但是她輕輕一笑,他便繳械投降了,只想好好呵護她,聲音大一點也捨不得了。
“雲崢,我餓了,三清觀的飯菜一點都不好吃。”她手貼在肚子上,說道。
“走吧,我們回家去吃好吃的。”鳳雲崢握住她的手,“你也很想兩個孩子了吧。”
“嗯。”連似月點頭。
鳳雲崢拉著她的手,一塊上了自家的馬車,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先吃飽了再說。
宮裡這邊人心惶惶,寧德山莊也是一片悽然。
太醫走進去,按時按點地給安國公主把脈。
令月從房中退了出來,站在房門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她聽從姐姐的話,在寧德山莊盡心盡力地陪伴安國公主,和連訣之間便透過書信來往。
但是,這一陣子她都沒有再收到連訣的書信了,心裡頭不由地有些擔憂,他向來守信,這次是怎麼了,為何遲遲不來信呢?
過了一會,太醫從房中走了出來。
令月將心事壓下,走到太醫面前,問道,“太醫,公主的身子,好些了嗎?”
太醫回頭看了看裡頭,走到一旁,四下無人處才說道,“小姐,剛剛公主面前卑職沒有明白,只勸公主凡是看開一些,但是,卑職要和小姐說實話……公主心中鬱氣集了十多年,已經病入膏肓,外表看著華麗高貴,實際內裡已經破敗不堪,卑職想,如果公主的心病得不到紓解,怕是時日不久了。”
“什麼……”連令月心頭一顫,“竟然這麼嚴重了嗎?”
太醫點頭,道,“一點都沒有危言聳聽,這種病,治身體不是根本,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