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面對鐵證如山的結果,大夫人結結巴巴的,根本就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哈哈哈……敢情這麼些年,我們都被騙了啊。”二房夫人胡氏哈哈笑著,笑裡又充滿了不甘心,“我們二房的雲朗,活著的時候被連訣這個嫡長孫壓制,死了後被人忘的這樣快,說起來,他才算是連家的嫡長孫呢!”
“閉嘴,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嫌亂,別忘了,你也是連家人!”二爺連延峰低聲訓斥道。
“哼。”胡氏冷哼了一聲。
三房的劉氏眼珠子咕嚕嚕地從每個人的臉上看過去,暗暗地觀察著,盤算著以後該站在誰的身邊,想了一輪最後得出結論——
先看看,不急著站陣營。
“容氏,你倒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訣兒他,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連母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一度認為容氏老實本分,卻沒想到,如今讓連家在這麼多人面前抬不起頭來的,也是這個容氏。
大夫人知道,事到如今,再隱瞞也不可能了,終於落下眼淚,痛哭著道:
“老夫人,老爺,我錯了,是我做錯了,當年我生的是一個女兒,當時一念之差,將訣兒從外面抱回來,我將原本生下的女兒送走了之後,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啊。”
大夫人此言一出,連母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原本她還抱著期望是弄錯了什麼,但現在她都已經親口承認了。
而連延甫一顆懸在半空的心也沉沉地落了下來,嘴裡喃喃地道,“難怪,訣兒行事作風,與大哥全然不像,原來不是大哥的親兒子。”
“哈哈,哈哈哈……”連詩雅再忍不住大笑,笑到眼淚都出來了,“看吶,快看吶,現形了,現形了,妖怪賤貨通通都現行了,父親,你現在知道,當初我娘有多冤枉了吧,我娘是冤死的,父親,你要給我娘討回公道啊,否則,她死不瞑目。”
連延慶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時候蕭姨娘突然跑到她書房說連訣不是連家骨肉的情形來了,他目光緩緩看向連似月——
當初容氏說不甘受辱於是上吊自殺,還有蘇姨娘和小五連仙姿的事也恰在那個時候發生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這個長女一手策劃的嗎?為了讓他不信蕭姨娘的話?
連似月感受到連延慶目光中的質詢和憤怒,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回,她和這個父親的關係,算是真真正正地走到頭了,從今往後,她在連家怕是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了。
“父親!”連訣察覺到連延慶和連似月之間在暗暗較勁,他忙護在連似月的面前,道,“此事,和姐姐無關,孩兒願意接受懲罰。”
“訣兒……”姑奶奶連曦忍不住落了眼淚,道,“這也並不是你的錯啊,你也失去了你的東西。”
“曦姑姑,你不用替我說話了,這個錯誤就由我來終結吧。”連訣說著,雙膝跪在地上,挺直了背脊,說道——
“祖母,父親,千錯萬錯,錯在訣兒流的不是連家的血。
訣兒流的既不是連家的血,那就沒有資格再留在連家了,從今天起,訣兒離開連家,永遠都不回來了,請父親和祖母不要怪責母親和姐姐了。”
連訣說著,轉向連母,痴痴地望著最疼愛他的祖母,鄭重地磕了三個頭,道:
“祖母,訣兒讓您失望了,對不起,您對訣兒的疼愛,訣兒永世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