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似月臉色微赧,如那初開桃花的顏色,她低聲道,“一年半載,很快就過去了的。”
“你可知度日如年這四個字。”他低沉的氣音縈繞在她的耳畔,微微靠近,細細地凝視著她的容顏,想將每一絲表情都帶著一起走。
鳳雲崢給人感覺素來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任何女子示好,也不過是冷淡回應,用夜風的話來說便是咱們主子好似分裂的兩個人,對著外面是一個人,對著大小姐又是另一個人,而對著大小姐的這個,外人常常難以窺見。
這天,他們在桃樹林裡度過了一段安靜又愜意的午後,聊這些前世今生的事。最後鳳雲崢臨走時,扶著她的肩膀說道:
“算起來,待我完成任務回京之時,恰恰是你及笄之時,到那時候,我便要三書六禮去相府提親了,月兒,等我回來娶你,這次,可不許你再忘了。”
“若我又忘了,你會如何?”連似月眨了眨那雙狡黠的眼睛,問道。
“如果你忘了,我自會讓你記起。”他低頭,拿過她的手,將一根紅繩系在她的手腕上,另一根則系在他自己的手腕上,說道,“這兩條紅繩原本是一根,如今,我剪成兩半,你我們各一半,這樣,你總忘不了了。”
連似月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紅繩,拉住了他的衣角,道,“那殿下保重,盼你歸來。”
鳳雲崢笑了,連似月給他這句話,他已經感到十分滿足。
他臨行前又召見了冷眉及所有暗中保護連似月的護衛,再次強調,那歸他們保護的人是未來恆王府的女主子,需得保她毫髮無傷,否則,他們連帶著男主子也會失去。
眾人聽了九殿下這番話,便即可齊齊跪下。
鳳雲崢第三日便啟程離開了京都,這一去究竟多久還是未知的。
走的那日,連似月在她的院子的東南角種下了一株植物,看著很不起眼的一棵小苗,青黛問:
“大小姐,這是什麼花?”
連似月往這植物上澆了一點水,道,“半年後就知道了。”
青黛見連似月不說,便也不再追問,只盡職盡責的照顧這植物,既然大小姐說半年後會知道那就肯定會知道。
越王府。
越王妃蕭柔倚靠在床頭,一臉嬌羞,紅著臉望著睡夢中的男人,她抬起手,細細地描繪著鳳千越的精緻的五官,睡夢中的鳳千越感到臉上一陣酥癢,他一睜開眼,便看到了蕭柔那嬌羞的模樣。
他猛地坐了起來,看到身旁的蕭柔,他臉上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每一日面對這個女人,他的心情都是這樣複雜。
“殿下,你醒了,柔兒給你寬衣。”蕭柔愛這個男人真是愛慘了,恨不能時時跪地乞憐一般。
“不用了,本王自己來即可,你好生歇息。”鳳千越下了床,眼瞥到蕭柔那條木製的腿,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便藉口匆匆離開了房中,前去上朝。
如今,朝堂上瞬息萬變,正是關鍵的時刻,他半點疏忽都不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