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蕭柔可憐巴巴地望著太后,眼底含淚,“求您憐取柔兒吧,柔兒此生不敢有任何妄想了,只想能得四殿下這樣的夫君,待父母將來老去,兄長成家立業,柔而後半生也好個盼頭,有個自己的家。”
“罷了,你說也有幾分道理,千越受的懲處也夠了,皇帝總不能一直將他關在牢中,畢竟是一個皇子,還是你蕭家未來的女婿,也是安平王的外孫女婿,皇帝總要給你們蕭家和呂家幾分薄面的,起來吧,你說的,哀家允了。”太后道。
蕭柔一聽,頓時大喜,道,“謝謝太后娘娘!”
出了壽寧宮,蕭柔一掃先前的頹勢,滿臉掩藏不住的笑意,小聲道,“母親,父親這個辦法果真有用,他知道太后不喜歡連似月,便不想連似月佔便宜,當真就要皇上將四殿下放出來。”
“小聲點,若被人知道文嬤嬤與蕭家有聯絡,你父親可沒有好結果!”蕭氏看了看兩旁,低聲斥道。
“是,是。”蕭柔閉嘴不說話了,但是,想想又能見到鳳千越了,又是一臉雀躍。
原來,蕭振海從那日給連似月賜毒湯的文嬤嬤嘴裡知道,太后曾經對連似月起過殺意,他便從太后的身上下手,再用蕭柔去太后面前施苦肉計,而皇上是個大孝子,太后的話他聽得進去。
“對了,母親,此番敬堯表哥想要求娶的人是誰,已經有底了麼?”上了馬車,回蕭家的路上,蕭柔問道。
“此事,你不用多管,你父親已有打算。”蕭夫人道,目光中閃過一抹沉思,這一次,她為了保住未來的呂家,勢必要利用蕭振海這個夫君一次了。
榮元殿。
陽光有些暗沉,照射在殿內,有種沉重的感覺。
周成帝久久地看著低頭跪在面前的四子鳳千越——
在地牢裡關押了一個多月,他的頭髮披散著,嘴唇乾裂,下巴長滿了濃密的胡茬,比之前憔悴了許多。
今日一早去壽寧宮陪太后用膳,太后說了一番話,大意是該將四子千越放出來了,而皇帝始終忘不了他的出生,他總覺得鳳千越骨子裡太過涼薄,一個幾歲的孩子,在那樣低賤的環境里長大,怎麼能不心懷恨意?
鳳千越低著頭,撐在地上的拳頭緩緩半握成拳。
“出去吧。”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成帝終於開口,說了三個字。
鳳千越匍匐於地,道,“兒臣謝父皇開恩,父皇萬歲萬萬歲。”
接著,便由太監領著,沐浴,換了衣袍,颳了臉上的鬍鬚,才從正陽門出宮,他臉色始終十分平靜。
“殿下……”久候在門口的侍衛贏空見到他的身影,立即上前,跪下道,馬車就在身後。
鳳千越緩緩抬頭,微眯著眼睛,那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竟覺得有些刺眼,有種要流淚的感覺。
“回府!”他放下手,一甩袍子,上了馬車。
“是。”贏空立即吩咐馬伕趕車,一路回了越郡王府。
“殿下!”他剛進入王府內,蕭振海便上前來,躬身,道,“迎殿下回府。”
“此次有勞蕭國公周旋了。”鳳千越臉上若曇花一現的情愫斂去,已恢復了那一貫的神情。
“這是卑職應該做的。”蕭振海隨鳳千越一同步入了書房。
“本王聽說安平王之孫,嘉裕郡王前來京都向皇上求娶,不知此事,國公爺是如何盤算的?”鳳千越坐在書桌後面,問道。
“此事想必殿下也有想法了,卑職想聽聽殿下的意思。”蕭振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