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懵懵懂懂的小時候,就已經隨著父母離開了自己的故鄉,搬到了九黎村的中住下了,他並不算多高興,不高興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背井離鄉的漂泊,所謂的孩子哪懂得所謂的故鄉,倒是有著自己住的地方從一處換到了另一處的新鮮勁,只是在見到母親在搬到了九黎村後沉默寡言了許多,自己也就不開心起來罷了。
我不知道父親是在幹什麼,他每次出去總是出去很久,每次回來,也總是在回來的那天晚上就出去了,聽自己的母親講著,自己的父親是個英雄,我覺得,如果英雄每一天都沒有在家裡的話,那麼自己以後絕不會去當什麼英雄。
但是我記得,有一次自己的父親回來了,也就是那一次,父親帶來了小花。那一次父親是很高興的樣子,因為他回來的時候抱起了自己,父親高興的時候總是喜歡抱著自己,我也很高興,不是因為父親帶來了一隻母雞,只是那時候父親對著他說過:“小海,父親這次回來就不會再出去了。”
父親這次回來住了很久,住到我覺得父親是真的不會出去了,就這樣一直和我們住下去一樣。
可突然有一天,那個父親母親讓我叫做王叔叔的人出現在了我們的家中,我很討厭這個王叔叔,因為他每次出現就代表著父親就要出去,那一天,和父親在房間裡面談了很久,但不知道他們是談了多久,因為我和母親已經在隔壁房間睡下了。
等到了第二天醒來,我就發現父親早早地坐在了床前,他還有著重重的黑眼圈,我知道那個叫做黑眼圈,因為母親以前和我說過的。
“小孩,我又得出去一趟,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等我回來,我就絕對不出去了。”
父親笑著,摸摸了我的頭。
父親一般都是不會笑的,之前他回來的時候也是沒有笑著的,我很討厭父親笑著的樣子,就像我討厭那個王叔叔一個樣子,只要他們出現,就代表父親要出去很久很久,但我沒有哭著喊鬧,因為我那時候覺得父親說的是真的,他總是教我們說到做到,我想他也一定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子漢!
“嗯!拉鉤。”
“嗯,拉鉤。”
就這樣,父親和那個叫王叔叔的人出去了,他說過他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我每一天都會坐在村子的村口等著父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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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父親回來當然是很無聊的事情呀,可幸好我在村口認識了一個和我同樣姓孫的五十歲爺爺,他總是和我說著一些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故事,聽他講,這是以前他說給自己的孩子聽的,我問他有幾個孩子,他說他有兩個女孩一個男孩。。。
就這樣,我等著,等著越久,我就越想等著,越想等他回來後哭著撲到他的懷裡告訴他,我等了好久好久,還有家裡的那隻母雞已經生了只小雞,叫做小花,還有我還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他和我們一樣都姓孫。。。
後來,一個不認識的人帶著一個小盒子來了我們家,和母親在房間裡面說了許多話,對了,那個房間就是當初父親和那個王叔叔聊天的那個房間。
見那個人離開了房間,我走了進去,只看見母親坐在床上抱著那盒子在哭。
我跑了出去,想找個東西去打死那個剛剛離開的人,我覺得是不是那個人在欺負母親母親是不會哭的。
後來那個人我沒有追上,他帶來的盒子也就留在了我的家裡面,母親好像是挺喜歡那個盒子的,把它放在家中最最顯眼的大廳中,旁邊還點了幾根蠟燭,有一次我因為好奇心把那盒子從大廳上高高的桌子上面拿了下來,母親見到後狠狠地打了我一頓,在這之前我母親從來沒有打過我。所以在這之後我再也不敢去碰那盒子了,只是在閒暇的時候繼續去村口等著父親回來。
後來,我慢慢懂了,父親他其實早就回來了,就住在那人帶來的小盒子裡面,只是他聽不見我們說話,我們也聽不見他在說話。。。。
我們也許會在這裡這樣子一直過下去,我、母親還有盒子裡的父親。可後來,母親走了,沒有一絲預兆地走了,還帶走了家裡面的那隻老母雞。
我想,我應該是做錯了什麼,惹她生氣了,她應該是躲在不遠處看著我的,只要我改過來,好好地做一個好孩子,她一定會回來的。
剛開始,家裡還有吃的,我覺得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還沒有出現;後來,家裡已經沒吃的了,我才知道,這個家裡就只有我和小花了,哦,對了,還有盒子裡的父親。
可是父親在盒子裡面不會說話,所以我都是和小花在說著話,村裡人都奇怪小花會說話,但我覺得小花並沒什麼奇怪的,倒是很奇怪為什麼其它的雞不會說話,有一天,小花這樣子對著我說:“小海,如果有必要的話,那麼你就把我煮了吃了,這對你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它和我說過是什麼好處,忘了,但我還記得那東西誰也拒絕不了,我沒有吃它,因為沒了它我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可為什麼,我會被慾望沖掉了頭,要吃掉小花呢?
孫納海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朝著屋外跑去。
跑去的方向,赫然是小花與王放的那個位置。
“傳承者,我不吃那雞了,不吃那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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