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血順著手指的傷口處,流向口風琴的銀色琴板處。血珠完全滲透了銀色琴板,然後順著銀色琴板上的紋路,描出了一個銀色花苞的輪廓。
“不好!”莫黎皺眉道。
口風琴的琴板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完整的花苞輪廓。林雅被這一幕震驚了,手一直放在口風琴的琴絃上。血珠,也順帶著染紅了琴絃。
“evis……”
話音未落,宋喻給莫黎遞了兩片白薔薇的花瓣。莫黎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白薔薇花瓣上。他將帶著自己血的白薔薇花瓣,在口風琴的琴絃上來回擦拭。
琴絃上的血色,越擦越濃烈。
銀色琴板上的玫瑰花苞的輪廓,自動向著前面的那朵玫瑰輪廓,生根。
“嗚嗚……嗚嗚……”
口風琴,自動在莫黎的掌心中振動。林雅害怕的躲到紀凝的身後。紀凝卻催促著她將花擺到墓碑前。
“evis,你先去把車開過來吧。這傢伙,估計沒法自己走到停車場了。”紀凝一臉凝重。
要遏制住風之玫瑰的低鳴,要費莫黎不少血。果不其然,三分鐘後,莫黎出現了頭暈的症狀。
等到口風琴不再發出任何聲音,莫黎將它放到盒子中。紀凝奪過盒子,然後將搖搖欲墜的莫黎直接扔給了林雅。
“這個口風琴,你們倆,誰都不準碰了。”紀凝一本正經的威脅道。
“林雅,特別是你,在他給你講這個口風琴的來歷之前,你不準碰它。差點出大事了。”
莫黎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就像從墳墓裡跑出來的幽靈。紀凝埋頭在宋喻的包裡,翻來翻去。補血的薑茶,宋喻這個呆子,居然忘了帶。
以前,他不是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的嗎?
“evis,補血的藥,在哪兒?”
隔著車窗玻璃,宋喻都能感受到紀凝的怒氣。害莫黎失血的又不是他,怎麼這個大律師,直接給他扣鍋了?
“先上車吧。在我的備用包裡有。”宋喻悻悻道。
宋喻的備用包,都快趕上叮噹貓的神奇口袋了。包裡不僅有各種林雅沒怎麼見過的藥,還有沖劑、口服劑、藥劑、膏藥貼等各種補品。
儘管莫黎不大願意喝補血的藥劑,但他渾身無力,腦子又暈暈乎乎的。林雅端著被子,硬生生的給他把藥灌了進去。
宋喻的車,在無人的道路上橫衝亂撞。大概是一路將油門踩到底了,來的時候花了一個小時,回去的時候才花了不到40分鐘。
一回到公寓,宋喻就將莫黎扔到了浴室,給他泡了大半個小時的藥浴。
林雅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立不安,紀凝倒是氣定神閒的躺在搖椅上磕瓜子。她的耳朵裡塞著耳塞。
屋裡很安靜,林雅以為她那是多此一舉。突然,宋喻在浴室裡嚎了兩聲。
“胡來,也要有個度吧!你是不是先在醫院待的時間不夠長啊。”
“可是,只有我的血,能夠止住風之玫瑰的低鳴。”
“她同樣可以。”
“太早了。”
“你做風之祭的時候,比她還小呢。”
“她和我不同。”
“有什麼不同?玫之輪廓都形成了,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
“太早了。”
“如果你不想和我絕交,你就不能再碰那口風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