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衰竭,敗血症,這兩種病,平常人隨便沾染上一種,就直接去見閻王了。莫黎居然到現在還活著。做透析,做治療的時候,他該多痛啊!
林雅有一種,喉嚨被繩子勒住,喘不上氣的感覺。
卡米婭給林雅倒了杯溫開水,“三年前,在第一次預定做骨髓移植的前一週,kris出了很嚴重的車禍。那個時候,kris差點被截肢,肋骨斷了六根,額頭上縫了十六針,手傷得沒法動。因為腦淤血,視神經被壓迫,動了好幾次大手術……”
手中的水杯還冒著熱氣,林雅卻覺得自己捧著一杯的冰凌。
不!
她抱著的是一整個冰窖。
那樣嚴重的傷,就算撿回了一條命,心裡,怎麼會不留下陰影?
“kris的失明是心因性的。他的裸眼視力不差,但只要情緒波動較大,他就會出現看不見的情況。為了這個問題,他專門去做過心理諮詢,心理諮詢師說,那是kris一直沒有走出三年前那場車禍的陰影。”
卡米婭換了口氣兒,順帶的呷了口水,也沒說幾句話,她喉嚨幹得厲害。在人背後說人不想被人知道的病史,真的是件苦差事。
說的都是事實,怎麼她就有種心虛的感覺呢?
“那次車禍之後,kris休息了小半年,然後就重新開始了巡演。但是,他經常因為過勞住院。每住一次院,人就變消極一點。其實,他身上的病都好了,他卻一直因為反覆住院,天天喝藥,而疑神疑鬼。慢慢的,他的失眠症加重,然後在某一天出現了舞臺恐懼症。”
林雅的眼中寫滿了震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莫黎會擁有這樣一個,光聽聽就讓人痛得無法呼吸的過去。
“evis,一度想暫停kris的演出,但是那個時候p.usic內部出了點問題,擅自給kris簽了一堆的商演和商務活動。kris一邊吃著抗抑藥,一邊和自己的恐懼做鬥爭,硬是撐著跑完了將近一年的死亡行程。有好幾次,kris站在酒店的頂層想自殺,但是都被evis給拉回來了。”
“他……”林雅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去年十一月左右,kris因為過勞又出了車禍。在國內檢查的時候,查出了他的肺部有陰影,後來確認為肺癌早期。手術之後不到一週,kris就跑不見了。當時本來說是要到我們這邊做手術的,但是kris死活不願意回加拿大……”
回想起莫黎和她相遇時的場景,她終於把時間線給對上了。難怪那個時候,宋喻知道他下水救了她之後,一副想要手撕了她的模樣。
“那他現在……怎麼……樣?”林雅的大腦極度缺氧。其實她想問,莫黎還能活多久。可是她沒有勇氣。
這段時間她遇到的人,見到莫黎說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能不能好好照顧你自己?”
病魔不放過他,他要怎麼好好的照顧自己?做得再好,也是白費功夫,那為何還要努力呢?
“對他來說,活著,很痛苦。為什麼,還要勉強他活著呢?”
說完後,林雅自動的捂住嘴。這句話,怎麼會自己蹦出來?
卡米婭很顯然沒有料想到林雅會如此問,她提問的神情,倒是像極了三年前的莫黎。
“那你希望他活下去嗎?你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卡米婭笑問道。她就像經歷了生死無常洗滌後的常青葉,淡然鎮靜,但又給人以希望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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