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秦叔,既然來了,給我做做針灸吧。”
莫黎憑著感覺將密碼鎖按開,一個人默默的進了屋。三年前,為了適應黑暗,這種訓練他做了成千上萬次。
肌肉記憶,還真是可怕。
屋內的陳設,自那以後就沒有再動過。就算摸黑,他也知道怎麼走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為了方便後面的人,在回房間之前,他按開了客廳的大燈。
他知道,白色的燈光會刺得宋喻眼睛自動眯成一條線。可是,無論他怎麼睜大眼睛,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砰!”
關門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林雅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到莫黎那孤寂悲傷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她的心,猛地痛了。
那個背影,除了寂寞哀傷,似乎還沾染了絕望。
林雅一個箭步躥上去,手放在門把手上,但沒有開門的勇氣。那樣,散發著絕望氣息的莫黎,她不敢靠近。
“去休息吧。他沒事兒的!”宋喻將手搭在林雅的肩上。他眼中的堅定,讓林雅恍惚間回到了莫黎被下病危通知書的那晚。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麼堅定的說,“他沒事的。”
“我不會讓他有事兒的!”宋喻笑了。笑容,堅定而溫柔。
紀凝強行將林雅拉回到了房間,然後宋喻敲響了莫黎的房門,沒等莫黎應聲,秦逍就獨自進了房間。
在練習室待了一整天,林雅早就累了。一躺在床上,她的眼皮就耷拉了下來。只是,腦子裡全是莫黎關門時那悲愴的背影。
翻來覆去,翻來覆去,林雅怎麼都睡不著。她翻身下床,想溜出房間,卻被紀凝無情的按回到了床上。
“今晚,你就好好的休息。那個傢伙,沒這麼容易就倒下的。”紀凝篤定道。月光之下,林雅在紀凝臉上見到了和宋喻的同款笑容。
“就算他倒下了,我們也會把他扶起來。做他的眼睛,做他的後盾。只要我們不倒下,他是絕對不會倒下的。”
就算上帝在天堂上寂寞了,想要讓莫黎到他那兒給他演奏鋼琴曲。他們也不會同意的。除非他們死了,否則他們不會讓莫黎被病魔帶走。
清晨五點左右,秦逍躡手躡腳的從莫黎的房間出來。宋喻穿著單衣,坐在莫黎房間門口的地板上。雙眼輕閉,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他機警的睜開眼。秦逍給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打起了手語。
宋喻:他怎樣了?
秦逍:給他紮了針,但是眼睛的問題,要引起重視。讓他好好吃藥。
宋喻:要開中藥嗎?
秦逍:最好老老實實的吃三個月。別再讓他受寒了,本來體質就差。這幾年,老在住院,他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
宋喻長嘆一聲,拿出紙筆,讓秦逍開方子。無論見哪個大夫,人家對他說的話都大同小異。莫黎現在就是在靠藥保著,稍不注意,病情就會惡化。
只有他自己真正的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才能活得稍微久一點。
到底該怎麼辦呢?
宋喻無力的望著莫黎那緊閉的房門。工作上,再棘手的事情,他都能找到處理辦法,但就只有莫黎,他拿他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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