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隨著元慕,與駐紮在京都以南三百里的軍隊會面。
這是一支誓死效忠元慕的軍隊,領頭的是蒙將軍,副將是宋世安。
大夥兒見元慕完好無損的回來還帶了個美人在側,自然為他歡喜。
可歡喜過後,也迎來了頭疼的事。
二皇子和四皇子如今兵力都十分強盛,而他們都以為元慕已經死了,所以鉚足了勁互相拼殺,彼此都誓要將皇位攬入囊中。
他們手底下的將領都是從前的元軍,也就意味著哪一方戰敗,另一方的兵力自然會歸勝者所有。
那麼無論是二皇子和四皇子誰在這場戰役中取得了勝利,這天下就是他的了。
以元慕如今手底下的這些兵力,是不足以撼動勝者實力的。
元慕和蒙將軍與宋世安在帳篷裡商討了大半日,最終決定趁二皇子和四皇子交鋒的時候,異軍突起擾亂戰局,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入夜,元慕回了昭華的營帳將此事告訴她,昭華聽後隱隱覺得不妥。
“如此廝殺是可阻止他們勝者合軍,可若是敗了呢?”
昭華到底是妖皇的女兒,雖然從未真正帶兵打過仗,但是跟在帝羲身邊日日耳濡目染,多少也是精通一些兵法的。
她向元慕提議,“如今是咱們養精蓄銳的好時候,且看著他們廝殺而不動聲色就是了。今日聽蒙將軍說,二皇子的兵力有六萬,四皇子的兵力有五萬八。咱們如今的兵力連傷殘計程車兵都算上,已經不足三萬了,是嗎?”
“正是如此。”元慕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無奈道:“原本是有十萬精兵在我麾下的,但是二哥和四弟他們聯手起來先圍剿了我,他們兩軍實力加起來要勝過我許多。解決了我這個心頭患,他們才好內鬥。”
“他們算計了你,你也算計他們就是了。”昭華笑道:“明日讓咱們計程車兵停止操練,打扮成尋常百姓的模樣,去周圍的布莊和染坊一趟,買些東西回來。如今的存銀還有多少?”
“三千兩。”元慕疑惑道:“大敵當前,讓他們去買那些女紅用品作甚?”
“咱們歇一歇,開開染坊,染染布料。”
見元慕還是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昭華嬌嗔道:“你笨死了~從前這些士兵不是都在一起操練的嗎?天下三分之後,一部分跟了你,另外的兩部分跟了二皇子和四皇子。如今這場仗才打了兩個月,你覺得他們在戰場上可以分清敵我嗎?盔甲和兵器都是大元出產的,幾乎都是一樣沒有分別。聽宋副將說,戰場上用來區分敵軍我軍的,便是看對方頭上繫了什麼顏色的頭巾。咱們是黃色的,二皇子是紅色的,四皇子是藍色的。”
“明日把那些布匹和染料購置回來,咱們偷摸摸的做一批頭巾,只挑著藍色和紅色的去做。讓做了藍色頭巾的那一批士兵混入四皇子的隊伍裡,做了紅色頭巾的那一批士兵混入二皇子的隊伍裡。沙場上廝殺起來,他們頭巾顏色相同自然不會廝殺,但是咱們可以看出來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
“只需要在漂染頭巾的時候,將中間的顏色加重一些,再在邊角的地方摺疊處一個小小的記號就可以了。這樣細枝末節的差別,沙場上殺紅了眼,敵人哪裡還有功夫去分辨?如此,咱們便能擾亂了他們的軍心,讓他們分不出敵我來,由此討勝。”
昭華分析的有理有據,不禁令元慕刮目相看。
他將昭華的建議反饋給了蒙將軍和宋世安,他二人聽後也覺得此舉或可一試,於是便著手安排下去,將整個軍營都變成了染坊。
三日後,加急做出來的那些裹頭巾已經全部晾乾可以佩戴。
前線探子來報,兩日後,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兩支軍隊會在望月崖交鋒。
於是元慕便安排他手下計程車兵一早埋伏在此地。
這一仗才打起來,很快士兵們就察覺出了異樣。
明明是綁著自己頭巾的友軍竟然開始無端端殘殺自己人,這便亂了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