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從昭華房中落荒而逃的訊息在少君府傳開了。
彼時正在照看望祈的望舒聽見外面有妖僕在嘰嘰咕咕地笑話著什麼,於是隔著菱窗問道:“發生了什麼趣事,笑成這樣?”
妖僕笑著回話,“駙馬爺還不知道吧?新來的那月影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少君,被少君羞辱了一番,赤著腳從少君府跑出去了。”
“羞辱她?”望舒隱約察覺出了不妥,“如何羞辱?”
“說她腳臭,用滾燙的熱水給她泡婢剛才偷偷看了一眼,她腳面子都被燙爛了,和滾了的豬蹄一樣,哈哈哈哈~~~”
糟糕!
小昭昭這是發現了端倪了?
她能把月影的腳給燙爛,保不齊能將自己的皮給扒了!
不成不成,大事不妙,氣頭之上自己哪裡還能再去惹她?
為今之計保命要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種昭華對他‘用刑’的場面,嚇得背後浮出了汗。
正當他撒腿要逃跑之際,望祈卻拉住了他,“爹爹要去哪兒?”
望舒撫摸著望祈的額頭,輕聲細語道:“望望乖,你自己玩一會兒,爹要去逃命了!”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了動靜。
妖僕們齊齊參見昭華,望舒頓覺不妙,化作一縷煙氣消散其間。
昭華推門而入,見望祈自己拿著個撥浪鼓在地上玩兒,便問他,“你爹呢?”
望祈樂呵道:“爹爹說,他要逃命去了~~”
昭華聽完這話,也跟著一起笑了。
逃吧,逃到天涯海角去,晚上還不是得回來睡覺?
入夜時分,已經過了子時。
昭華有孕期間嗜睡,這個時辰估摸著她已經睡著了,望舒才敢躡手躡腳地回了少君府。
其實他原本是不想回來的,想著先在南境避避風頭。
但轉念一想,若是昭華已經懷疑了他和月影之間的關係,自己再不打聲招呼就跑回了南境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爬上了床,望舒的動作很輕,生怕驚醒昭華。
他連被子都不敢蓋,呼吸也十分謹慎,就這麼平平展展地躺著。
忽地,昭華側過身來,將被衾掀開一角,蓋在瞭望舒身上。
望舒心底一驚,瑟縮地說道:“額......小昭昭,我把你吵醒了啊?”
“你幹嘛去了?”
“我......我回南境去處理了一些事,忙完我就回來了,沒有見任何人!”
“我說你見何人了嗎?”昭華將手搭在望舒的胸膛上,咂嘴道:“困了,睡覺~”
然而她越是表現的雲淡風輕,望舒心裡就越是七上八下。
私心裡想著,她該不會是準備趁自己睡著了把自己的皮給扒了吧......
望舒思來想去,如何都沒有睡意。
看來此刻,坦白從寬才是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