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一把掀開了自己的喜帕,赫然見面前立著一五大三粗的糙漢。
他正對著自己搔首弄姿,擺弄著油膩的身軀衝他招了招手,“來嘛~~~”
我......來你大爺!
而後,一陣鬨笑聲從殿外傳來。門被推開,許多生面孔的狐妖在棠惢的帶領下擠入了房內。
她們都是昭華在狐族的摯友,今日這洞房也是要鬧的。
望舒見不到自己的媳婦有些心急,“小昭昭呢?怎麼還沒見到她?”
昭華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想起,“你那喜帕怎麼自己掀開了?你蓋上喜帕,我便來見你。”
望舒心有餘悸地將喜帕重新蓋在頭上,又怕昭華再度使出什麼么蛾子,於是心驚膽戰地坐在榻上。
他聽見了眾人退出去的聲音,也聽見了一個極輕緩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一股暗香也湧動而來。
望舒知道,這個正在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女子,便是自己的妻。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莫名的緊張。倒真像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嬌娘一般,雙手不自然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襟。
昭華坐在了他身旁,挑眉笑看他,“你在怕?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怕你再找幾個大漢來讓我男上加男......”
昭華笑得更豔,“我變出這麼多花樣為難你,你不生氣?”
“氣什麼?你不氣我才是最緊要的。”
“我氣你什麼?”
“我騙了你那麼久,你心中對我有氣是自然的。”
“你還知道。”昭華嬌嗔了一聲,而後打量著望舒身上的吉服,“這衣裳倒還合身。”
“自然。”望舒拍了拍自己堅實的胸膛,“尺寸定是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去做的,我抱過你那麼多次,你當然瞭解我的體型。”
“不要個臉。”昭華拿過了銀挑子,緩緩將望舒臉上蓋著的喜帕掀開。
映入望舒眼簾的,是昭華那張美璧無瑕的臉龐。
今日的她並未施濃妝,穿著也是的吉服也是她一貫喜歡穿著的紅色。但不知怎地,今日的她顯得格外動人。
望舒一時情動,緩緩逼近昭華,眼見著唇便要貼了上去,昭華卻將自己的手攔在了二人唇間。
“這口脂是我新畫的,你囫圇上來給我蹭畫了,等下列席的時候還得補妝,不夠麻煩的。”
“啊?還要列席?怎麼這麼麻煩?”
“這都是人間的規矩,你要是嫌麻煩可以不娶。”昭華說著別過身去佯裝有氣,望舒這個老婆奴即刻攬著她的腰肢哄慰她道:“好好好,都聽你的。方才在你寢殿外不是已經宣過誓了嗎?日後一切都依你。”
昭華向他伸出手,“東西呢?拿來?”
“什麼東西?”
“你迎娶我給的聘禮是給父皇的,可不是給我的。我什麼都沒得,就這般嫁了你,豈不吃虧?”昭華端起聲音來刻意氣望舒,“昔日我嫁給元慕的時候,總還有黃金千兩作配呢。”
“那狗皇帝,被他算計過真是沒死錯人。你又沒有母家,給你千兩黃金有什麼用?你嫁入宮中,那錢還不是他的?提起他我就來氣。”
望舒擼起袖管來怒氣騰騰道:“不成,明日我去趟地宮,將他的魂魄揪出來暴打一頓才能解氣!”
“你願意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必與我說。”昭華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來,“你休要岔開話題,若是沒有聘禮給我,我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