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還在繼續。
隨著口腔中的血腥氣息越來越濃,昭華也不忍心再咬下去。
她卸了力,望舒的吻也逐漸變得溫柔起來。
如此,就這樣度過了不知道多久。昭華面紅耳赤,在這靜的出奇的房間內,她可以清楚地聽見二人心臟劇烈的跳動聲。
望舒將她鬆開時候,整個人顯得有些滑稽。
他唇角掛著血漬,因為方才那一吻的關係蹭的自己整個下半張臉盡是殷紅血色,活似被人打掉了半顆牙。
昭華忍俊不禁,望舒隨意伸手抹了把嘴唇,亦笑道:“你笑什麼?”
說著取過放置在妝臺上的銅鏡,鏡面面對著昭華,“你瞅瞅你自己......”
昭華這才看見自己也是滿臉的狼狽。
她取來清水潔面,望舒賤兮兮湊上前來將手伸進了水盆裡。昭華用力在他手背上拍打一下,“做什麼?髒蹄子拿開!”
望舒心不甘情不願地‘哦’了一聲,繼而可憐巴巴地坐在一旁。
見昭華不理他,他便又整出了新的動靜。只聽他口中‘嘶’聲不斷,聽得人心煩。
昭華抬眉瞥他一眼,“你鬼叫些什麼?”
望舒不語,只是將頭埋得更低些。
不多時,昭華見到有新鮮的血液順著桌角滴落在地上。
他還在流血?
昭華取過一方乾淨的帕子蘸取了些許清水,而後動作生硬地抓著望舒的髮髻將他頭昂起來。
她看著嘴唇上的傷口,才知道不單單是破了層皮那麼簡單。
自己方才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氣力,竟生生快要將望舒的嘴唇咬下一塊肉來。
她用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處,望舒鬼哭狼嚎彷彿是被人在脊樑骨上插了幾根透骨釘。
“你能不能小點聲?”
“啊~啊~”
這下好了,聲音是小了,可這聲音聽起來怎麼聽怎麼不正常。
不是,他怎麼還喘開了?
昭華三下五除二將傷口和臉上的血跡清理乾淨,但是嘴唇破潰處依舊血流不止。
她嘀咕了兩句,“怎麼這麼不中用?我還沒用力呢便成了這模樣,若是用力,你那唇瓣子豈不是得被我整個咬下來?”
望舒委屈巴巴道:“咬掉了以後誰親你?你捨得嗎?”
這廝油嘴滑舌慣了,昭華早已見怪不怪。
她催促著望舒趕緊用妖法癒合了傷口,便將血滴的她閨房到處都是。
望舒不依,“明明是你給我咬爛的,哪裡有我自己動用法術醫治我自己的道理?”
昭華白了他一眼,甫一伸手將指腹按壓在望舒的唇瓣上,那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
<......算是輕薄了她的手指頭。
昭華實在想一個大嘴巴子抽死這個沒皮沒臉的神經病。
他這樣瘋瘋癲癲的行為舉止,哪裡能看出是揹負著整個月神族使命的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