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惢捂起嘴來笑個不停,“主人也會說,他往後是要日日在你跟前唸叨。便是你自己也想過往後有可能會日日與他相處。不是嗎?”
“渾說......那,那他是祈兒的掛名老爹,我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會......”
“主人可以帶著小寶寶走啊,他一個凡人哪裡攔得住你?只不過是你自己不想罷了。主人不想離宮,是為了什麼?難不成還會是念著狗皇帝昔日與你之間的點點滴滴?”棠惢拍了拍昭華的肩膀,佯裝老成道:“主人是太害怕凡人了,才會拒絕敞開自己的心扉,不是嗎?”
棠惢這一席話,迫得昭華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笨嘴拙舌的棠惢給問到啞口無言。
二人回到宮中時已經是深夜,習慣了宮中有個小不點陪伴,聽不見他吵鬧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本來想將望祈從望舒那兒接回來,但又怕折騰孩子,遂作罷。
後來棠惢見昭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於是問她,“主人,要不咱們把小寶寶接回來吧?”
“算了,忍一忍,明日再說。”昭華背過身去,將被衾拉高一些。
棠惢取笑她,“主人是怕折騰小寶寶,還是想讓他和自己親爹多待一會兒?”
“你近日愈發貧嘴了。你不說這話倒還罷了,說起來祈兒在他那兒,我的心才放不下。”
昭華說著掀開被衾起了身,自說自話道:“不成,我得去一趟尊宇殿,那個碎嘴糊里糊塗的,天氣轉涼,夜裡要是給祈兒蓋不好被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不等棠惢插上話,一溜煙的功夫,昭華就沒影了。
她先是去了尊宇殿的偏殿,於襁褓中並未見到望祈的身影,而負責照看望祈的乳母正趴在桌案上睡著大覺。
昭華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就不該將祈兒交給他!”
她一把推開了偏殿的門,用力拍打著乳母睡著的桌案,將乳母猛然嚇醒。
乳母擦了擦口涎,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昭華,結巴道:“您是......”
“祈兒呢?讓你看著孩子,你卻安穩在這睡大覺?”
乳母冤枉道:“帝君說他要親自照顧那孩子,就將孩子從偏殿抱走了。奴婢也不能攔著他呀......”
“他親自照顧?”昭華氣不打一處來,“他連奶都沒有他能照顧什麼?夜半孩子餓了怎麼辦?”
她一邊嘀咕著,一邊怒氣衝衝地殺到了寢殿去。
她本想一腳將門踹開,但臨近寢殿外時,她聽見了裡面傳出的動靜。
“你這小崽子,一晚上醒來七八次,不帶你不知道,帶了你才知道你平日裡都是這樣欺負你孃親的?怪不得這幾日總瞧著你孃親氣色不太好,合著入夜了都在伺候你這個小祖宗唄?”
“你別動,給你擦屁股你動什麼?唉唉?你別往我臉上尿啊.......我......”
昭華透過門縫望進去,見望舒正在替望祈換尿布。
他嘀嘀咕咕的估摸著望祈也煩他,於是對著他的嘴精準發射,酣暢淋漓地尿了一大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