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這些日子,宋昭可有的忙了。
她又要辛辛苦苦的照顧望祈,還要日日都依著望舒將兒子抱到他宮中去探望臥床不起的他。
宋昭也不知道自己圖了什麼。
她只是莫名其妙的將去看望望舒這件事當成了一種習慣。
還是一種可怕的習慣。
因為近來這些時日,她只要一兩日不見望舒,便總感覺卻了點什麼。
而她每每來時,望舒都是臥在榻上,走兩步路還是喊叫著腿疼。
按理說他的傷勢最多休養三兩日就無礙了,但從受傷到現在已經整整七日了,他卻還不見任何好轉的跡象。
宋昭怕是自己當日接骨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於是仔細檢查瞭望舒的傷處。
一切完好如初,甚至連受傷過的跡象都看不出來。
她便起了疑心,猜測望舒是在使詐。
於是這天,她便給望舒來了個虛晃一招的假動作。
在陪他用完午膳後,望祈睡眼朦朧地將頭搭在宋昭的肩膀上,宋昭便道:“祈兒困了,我先帶他回宮午睡。”
“不用這麼麻煩了吧。”望舒壞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床榻,“我的床這麼大,你們母子二人要在上面打滾都成。”
宋昭冷笑,“你自己慢慢滾個夠吧。”
說完,她便走出了殿門。
一出門口,她就將望祈交給了棠惢,讓她先帶棠惢回宮去讓乳母哄他睡覺,自己則貓在菱窗下偷瞄著殿內的望舒。
不一會兒,醫學奇蹟果然發生了。
望舒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起了身,身輕如燕地走到暖座前倒了一盞茶。
宋昭輕輕推開了窗戶,滿臉幽怨地看著望舒的背影,“好喝嗎?”
望舒極自然地回道:“一般般,若是用晨露水烹煮的,味道才更......”
話說了一半,望舒似才反應過來什麼。
他順勢靠著暖座慢慢將身體向下滑,然後傾倒在暖座上自言自語道:“不成,還是不成,走了兩步路,便疼得受不了!”
“是嗎?”宋昭笑著重新走入殿內。
此刻,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她右手拿著木棍,輕輕拍打著自己左手的掌心,“你這病難辦,我千年的妖術都治不好,看來是治錯了方向。既然尋常的法子不適用,看來就得試一試另闢蹊徑的法子了,說不準有奇效。
你這條腿既然是被石頭壓斷的,說不定是我用妖法給你將骨頭接回去的時候接錯了位。錯位的骨頭長在不該長的地方,你自然行動不便。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我現在再把你的腿打斷,再重新給你接上,如此折騰一番,保不齊你就好了。不僅走路不疼,說不定還能飛能跑呢~”
話落,她不由分說,竟當真狠狠一棍子敲打下去。
望舒迅速轉身閃避,“哇哇哇!你這婆娘來真的!?”
宋昭揮舞著棍棒眉目生厲,“你為了救我瘸了腿,我心中不安,當然要負責給你醫治好。否則你瘸了賴上我可怎麼辦?”
說著便又是一棍子揮打了下去。
這還冷著?還不快跑?
望舒撒腿便跑,像極了被老鷹趕在屁股後面追的兔子。
他圍著寢殿跑了好幾圈,宋昭就跟在他屁股後面繞了好幾圈。
他與宋昭立在長桌的左右兩側,雙雙用手撐著桌案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