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吃過雞腿的嘴唇看起來愈發油膩,他衝著宋昭露齒一笑,看得她險些乾嘔出來。
他不說,宋昭自然有她的法子知曉。
在對元慕施展了讀心術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元慕是對望舒下了蠱。
蠱蟲寄附在望舒的心臟上,他必得事事都聽令於元慕,否則元慕催動母蠱,望舒體內的蠱蟲便會躁動不安,啃噬著他的心房。
這樣下作的法子,很難想象是出自帝王之手。
陪元慕用完這頓飯,待天色稍暗一些,宋昭去尋瞭望舒。
望舒正於庭院中練劍,聞聽身後有異響,便回首劍指相向。
劍刃抵在宋昭的脖頸之上,只見她沉下臉色來,“你好威風。”
望舒將劍收回,恬不知恥地笑笑,“一般一般~~小娘子來尋我何事?”
“聽聞皇上離宮祭祖後,會將監國一職交給你,讓你代他理朝政?”
“他告訴你了?”
“可你為何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宋昭上前靠近望舒,伸手按壓在他的胸口上,“他用那樣的法子對你,你不怕死?為何不來尋我將蠱蟲從你身體內逼出來?”
望舒不以為然,“沒那個必要。回羌的蠱蟲一旦離開人體,便會迅速死亡。它死了,元帝手中的那隻母蠱自然會有感應。若是讓元帝知曉我知道了他給我下蠱,你覺得他日後對我還會有半分信任嗎?”
“你考慮清楚,母蠱一旦催動,噬心之痛比皮肉之苦可要難忍許多。”
“若我事事都依著他,他又怎會對我下手?”
他有這份自信,又私下拿定了主意。如此,宋昭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方要走,望舒卻拉住了她,“棠惢如何?”
“情況不太好,不過已經在盡力醫治了。”
“那麼你的下一縷魂魄,在不在元帝身上?”
宋昭搖頭,“我不知道。那樣的能力只有棠惢才有,我看不見。只是這宮中並沒有我想象的那般太平。你知道棠惢的身份,她的內丹幾乎都被人給打穿了。凡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我懷疑,這宮中還有妖。且還是修為在我之上的大妖。”
“還有?”望舒咧嘴笑道:“尚元城是捅了妖怪窩了?可那妖精圖什麼?你甘心留在宮中是為了尋回自己失去的東西尚情有可原,旁的妖為了什麼?不會是為了元帝的寵愛吧?這世上還會有比昔日的你更痴傻之妖?”
“她圖什麼我不知道,我甚至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可有懷疑之人?”
“穎妃。只有她最刻意。”
望舒思忖須臾,道:“那試一試她便可知真假。”
“不可!”宋昭肅聲勸阻,“她深淺不知,若真是她將棠惢傷成了那般,你若敢試探她虛實,不怕她滅口?”
“我手下的暗衛那般多,在尚元城埋伏的也不在少數。隨便尋一人在暗地裡用些不會將人重創的暗器試一試她,便可知她是不是有本事在身上。”
無論望舒如何說,宋昭都不同意他冒這樣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