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復返時見宋昭依舊愁容滿面,便上前親暱地牽起了她的手,“你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可是孩子鬧騰的昨日夜裡沒休息好?”
“有些事,有些話,我也不知道當和姐姐怎麼說。”宋昭嘆了一聲,食指用力地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閉目蹙眉道:“邊境出事了。”
“什麼事?”
“這事是我伺候皇上筆墨的時候偶然間聽來的,前朝許多官員還並不知曉此事。我說與姐姐聽,姐姐可別傳出去要皇上怪罪我。”
“你放心,本宮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論其是非來,宮裡的女人什麼時候都是一把手。
宋昭向她說明了如今南蠻和大元對立開戰的情況,嘉妃不通朝事,還揚起下巴自負道:“區區一個蠻荒部族,還翻了天了?要本宮說,就是該狠狠地打他!打得他們一個人都不剩,再收了他們的疆土,才能讓他們知道咱們大元的厲害。”
“姐姐當真覺得大元能敵得過南蠻?”
“這麼些年人盡皆知的事兒,你這般杞人憂天,未免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宋昭長吁短嘆連綿不絕,“不是我不相信大元的實力,只是姐姐你忘了,我的父親已經......而蘇家也被一把火燒了個滅門。姐姐可知道這些事都是因為什麼?”
嘉妃懵然搖頭,宋昭道:“皆因飛羽的虎符。”
“本宮聽父親說過,那東西不是一直都在護國公身上嗎?護國公身死後,皇上沒拿到虎符?”
“若是拿到了,我此刻還擔心什麼?姐姐沒見這兩日皇上都不常來後宮了嗎?恐怕也是在為此事發愁呢。”
緊接著,宋昭便將宋世安、蘇家還有虎符的這一系列事都跟嘉妃說了個清楚明白。
嘉妃這才知道,大元最精銳的軍隊,如今竟然處於無人可調配的尷尬境地。
她方才還樂觀到眉飛色舞,此刻卻突然安靜下來不再言語。
宋昭更適時提醒道:“如今前朝可用之人便只剩下你父親一人,恐怕此番戰事,皇上能指望的,也就只有恪大人了。”
“這......”嘉妃面露難色,聲音變得弱下去,“國家有難,父親是該......”
“我也替姐姐發愁。姐姐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是個什麼性子?他最是多疑,又怕朝臣風光太甚壓過了自己去。雖說現如今他可以仰仗之人只有恪大人,但恪大人要如何抉擇?你說他不去吧,君命當頭,不去就是抗旨的死罪。你讓他去吧,這一仗兇險異常,萬一打輸了怎麼辦?戰場上刀劍無眼的,這種事兒誰說得準呢?”
她見嘉妃的神色越來越難看,說得也越來越起勁,“這話是我說的晦氣。恪大人戰功赫赫攻無不克,有他出馬必然會凱旋而歸。但凱旋而歸了又如何?明日的恪大人,便是昔日我的父親。即便沒有不臣之事,奈何皇上起了疑心,又會.......”
宋昭紅了眼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嘉妃知道,她這是說起了自己的傷心事了。
於是安慰她道:“你父親的事本宮多少也有耳聞,這件事是怪皇上。哎......你有著身子,別太難過了。”
“許多事就是憋在心裡不舒坦。能與姐姐說一說,心情也能好許多。”
後來宋昭又旁敲側擊的與嘉妃說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