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太后的元慕攔下了鳳轎,沉聲道:“母后,兒子不是那個意思。”
太后掀開轎簾睨他一眼,“要皇帝給哀家賠不是,哀家可擔不起。方才你不是讓哀家滾嗎?哀家識趣,如今可不立馬就滾了?”
元慕有些無奈,“朕也不知為何會對母后說出那樣大不敬的話,還望母后明白,那並非是朕的本意。”
“皇帝今日可以為了宋氏辱罵哀家,明日豈不是可以縱著宋氏爬到哀家的頭上去?”太后的怒意絲毫未減,“哀家不過是要殺她宮中一個婢女,怎麼了?哀家才是後宮之主,現在連這麼一丁點的權利難道都沒有嗎?還有貴妃,貴妃如此做也是為了替皇上清除身邊的奸佞小人,一心也是為了大元思量,你方才那麼兇她,覺得合適?”
蘇柔則聽太后替她說了兩句話,便開始做足了戲哭得梨花帶雨,“皇上......臣妾圖什麼啊?臣妾還不是為了在後宮替您先掃除障礙,方便您在前朝做事。護國公一家居心叵測,怎知宋昭入宮不是故意勾引皇上的?”
元慕沉默了片刻,臉色看上去不大好。
他似乎是正在思量著太后和蘇柔則的話。
但很快,他就變了臉色。
一雙星目睜的渾圓瞪著二人,似能沁出血來。
“你要問朕你圖什麼,是嗎?”元慕衝蘇柔則怒喝,“好!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圖什麼!你本就是一個悍妒至極的女子,何必把自己說的那樣大義凜然?你做出這些沒邊沒際的事兒來,是為了大元?是為了朕的天下?你不過就是看著朕專寵華妃,於是心中有妒,又見華妃有孕而你卻不得孕,便想盡法子要戕害華妃!”
蘇柔則嚇得駭然失色,“皇上!臣妾沒有!臣妾從未想過......”
“你沒有?呵。”元慕冷笑著截斷了蘇柔則的話,“你以為朕不知道嘉妃的事兒是誰惹出來的嗎?宸妃和嘉妃無冤無仇,若非你在背後唆擺,宸妃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了會去害嘉妃?”
“皇帝!”太后出聲制止道:“無憑無據的事,你怎能這樣汙衊貴妃?”
“你可閉嘴吧,死老太婆!你一直偏幫貴妃,以為朕不知道是為何?朕心裡明鏡似的!貴妃是你的表親,你極力扶持貴妃上位,便是要讓貴妃成為皇后,光耀你的母族!貴妃得了孩子,你定會極力讓朕將其立為太子!你搞清楚,這天下是姓元的天下,豈容你一屆婦人在背地裡指指點點暗自操縱?你以為你是誰?朕不稀罕說你倒讓你倒察覺不出是朕給你臉了?”
“你.......你......”太后被元慕這番話氣得直喘粗氣,蘇柔則連忙湊上前替太后撫摸胸口順氣,“皇上,都在氣頭上就少說兩句吧,氣著太后可就不好了......”
“朕跟她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元慕一把將蘇柔則推開,後又指著太后的鼻尖兒罵道:“朕告訴你!你今日的榮華都是朕給你的。若非朕是皇帝,你不過就是先帝身邊一個不得寵的嬪妃,這會兒早已經去黃陵裡面陪葬去了!你日日教朕做事,朕早就惱了你!你很牛嗎?放下你的身段!”
太后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面色赤紅不已,“你......你盡敢這般跟哀家說話!哀家......哀家是你的親孃,你......”
“你省省吧你!朕自幼養育在淑嫜皇后膝下,連你面都沒見過幾次,你對朕只有生育之恩並無半分養育之情,朕要你這個便宜娘做什麼?朕告訴你,你和貴妃在後宮要是能安分守己不給朕尋事不左右朕行事,朕尚能好吃好喝的容下你們!若是膽敢再這般胡作非為,朕定依宮規處置了你二人!”
元慕撂下這一句狠話後便擺駕回宮,再不理會太后。
太后看著元慕決絕離去的背影,一口氣沒喘上來便昏厥過去。
蘇柔則將她送回宮,急忙尋了太醫來診治。
太醫瞧過後道:“太后這是急火攻心,傷了根本了!微臣只能先開些滋補血氣的藥方先給太后醫治著,但是......貴妃娘娘,這幾日切記莫要再讓太后動怒了!”
蘇柔則應下太醫的話,想起方才元慕那般猙獰可怕的模樣,她仍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