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奇山。
這個宋昭讓望舒取其性命之人,便是宸妃的父親。
宋昭知道,他作為人臣,倒也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歹事。
換作從前,她定然不會傷及無辜。
可如今在她眼裡,比起重塑內丹而言,人命根本不算什麼值得掛齒的東西。
她要對付宸妃,可宸妃的母家若是不倒,宸妃也就不會這麼輕易丟掉性命。
為今之計,她只有等。
等望舒給她帶來好訊息。
這兩日,宮中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還有幾日就是嘉妃臨盆之期,她已經從吉雲樓搬回了長春宮居住。
蘇柔則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這個孩子對她奪得後位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這孩子平安誕生下來。
然而太后彷彿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一連數日,她都被叫去了仙壽宮陪伴太后身側,理經誦佛。
她哪裡能靜下心來?
即便是跪在佛像前,也是心不在焉地應付差事。
太后看穿了她的心事,於是道:“哀家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哀家勸你還是儘早打消了那念頭。有這功夫,還不如專注在自己身上,看什麼時候才能再度有孕。”
“太后......臣妾沒有......”
“你沒有?”太后嗤笑,“你是哀家的侄女,你想什麼,哀家一眼就能看穿。從前你害了多少孩子哀家不多過問你,但從今往後,若是宮中再有任何一個孩子死於非命,那麼不管做下這事兒的人是誰,哀家都會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
“太后!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
“別裝了。”太后語氣生硬截斷了她的話,“哀家也是從嬪妃位上熬過來的,你想些什麼,想做些什麼,哀家都經歷過,你騙不了哀家。你不願別人的孩子搶在你前頭,你想讓你的孩子是皇上的貴子,日後母憑子貴成了皇后,你的兒子就是太子。可你看看,哀家這一生都沒當過皇后,甚至連貴妃都沒當過,如今後宮千尊萬貴的,不依舊是哀家?要知道,笑得豔不算笑得好,能有本事笑到最後的,才是你的能耐。”
蘇柔則眼底閃過幾分憂傷,“如今宋昭入宮後,皇上愈發冷待我。祁貴妃回宮後更是分薄了我手上的實權。要是讓嘉妃那個賤人生下個兒子來,我在後宮要如何立足?姑母,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歡皇上,我原本不該計較位份,但後宮裡的女人有哪個人不為自己的後嗣籌謀?我將來的孩子,憑什麼要被嘉妃的孩子壓了一頭?”
太后見她自怨自艾,根本就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索性也不說了,“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只一點你記著,不準傷了孩子,明白嗎?”
蘇柔則憤憤然離開了仙壽宮,飛燕攙扶著她上轎,謹慎問道:“娘娘,太后極力攔著,恐怕咱們這次只能看著嘉妃風光了。”
蘇柔則覺得頭疼,“如今只盼著嘉妃能生下個公主來,要是讓她生了個皇子,豈不是要騎到本宮頭上去?”
“娘娘不必動怒,方才太后不是說,讓您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嗎?只要不傷著皇嗣就成......”
飛燕說完森然一笑望著蘇柔則,蘇柔則漸漸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