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洪江喊得聲音，到是中氣十足的，但這會他傷的很重，其實就算真想逃走，都無法遁去的。
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中的裴居安，沒有再度出手，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
“這種為人魚肉的滋味如何，若我出手的話，你們夫妻倆就要在黃泉下相見了，難道這就是師弟你所謂的弱肉強食，那我現在就算開了殺戒，你又有什麼好抱怨的，我所做的不就是師傅當年做過的事情。”
原本滿臉悲憤的洪江，如今已聽完裴居安的這番話後，整個人確實徹底的楞在了原地。
自己未曾經歷過，站在一旁說風涼話自然也是不腰疼的。
如今性命捏在別人手裡的，換成了他們夫妻倆，這種絕望與悲憤的感覺，洪江總算也真真切切的感覺了一把。
沈棠在一旁聽了這麼半天，雖然狐族的事情，她到是沒聽裴居安說起來過。
但就他們師兄弟倆相爭的這件事情，沈棠到是聽明白了，所以忍不住在旁說道：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我很小的時候就懂了，就算身為師傅又如何，不代表不會做錯事情，就像我皇伯伯一樣，曾經還因為地方連年大旱，而下過罪己詔呢，真說起來這與他又有何關係呢。”
瞧著洪江夫妻倆，向著她看了過來，眼中明顯有思索之色。
沈棠也很想幫到裴居安的，因此她再接再厲的繼續說道：
“我朝天子尚且有下罪己詔的勇氣，你的父親明明屠殺萬千生靈，依舊不知悔改，難道師傅有錯，弟子也要追隨不成，那不成了助紂為虐了，所以裴居安做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在我看來就叫大義滅親。”
有些道理未必不懂，只是真說出來，真相很難叫人接受罷了。
面對沈棠這個，當年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的局外人，這一聲聲的質問，洪江甚至都覺得，自己十分的無言以對。
不管洪江是如何想的，反正他們師兄弟反目為仇這麼多年了，裴居安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沈棠竟然會這樣理解他，畢竟再任何時候，做弟子親手斬殺師傅，這都是有違綱常，要被人唾棄的事情。
因為是妖族，裴居安原本就很擔心，沈棠會不會因此，對他有牴觸情緒。
如今他在妖族，最被人所詬病的事情，沈棠也全然都知道了。
本來裴居安是提著一顆心的，現在總算是徹底放下來了，更是忍不住上前就將沈棠的手給握住了。
“棠棠有你在真好，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人，其實當初會走到這一步，我何嘗不難，但是師傅已經形成心魔了，除非擊殺他否則只會有永無止境的殺戮。”
瞧著裴居安的表情上，全都是痛苦之色，沈棠不禁反手也將他給握住了，更是趕緊勸道：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反倒是他們，你真打算讓他們離開嗎，別忘了這一次沒害成你，下一次未必他們就不會出手。”
裴居安怎麼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呢，就見他還是看向洪江說道：
“當初若非師傅將我撿回去，其實我就是一隻野狐狸，這個恩情我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所以你只要說出，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我的，那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