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想起我了嗎?”
“想起來了。”
“我就說嘛,咱們見過,你怎麼可能忘了我,果然我的臉很好認。”
“......”
韓文欲哭無淚,很想罵娘。心道你長著一張舉世無雙的臉,誰見了都不會忘!
看到他的臉,韓文還有什麼想不起來的。害得她和朱羽暈倒的可不是這張臉嘛,只是想不到,這人長得面目可憎,居然會好心的把它們三人帶到自己家裡安頓,心腸不壞,起碼不是住在地底吃人的怪物。
“那個......”韓文忍不住小聲叫他。
他問:“怎麼了?”
韓文指指他手上的面具,“你能戴上它嗎?”恕她無禮,她真的無法面對他的臉......這張臉,比鬼臉還可怕,臉皮是紫黑色,皺巴巴的扭曲著;眼睛四周是一圈圈的黑皮,而且眼睛一大一小,大的像銅鈴,小的像黃豆;鼻尖分叉成兩個尖角,沒有嘴唇,烏黑黑的兩排牙赤裸在外。對了,還沒有眉毛,額頭破了個洞,肌肉向外翻出,露出裡邊汙紫的頭骨,上面還長著一些綠毛;再搭配上一頭亂蓬蓬的髒髮,一身黑如墨的長衣大褂,這張臉不僅能在夜裡嚇人,放在白天也能把人嚇死,更別提年幼的孩子看見了夜裡做噩夢,她現在盯著都覺得惡寒凜凜,未來幾天做不了好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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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具啊,哦,差點忘了,你不喜歡看我的臉,我現在就戴上,你別怕。”他手忙腳亂的重新戴上,試了幾次不是頭髮卡住就是戴反了,這下更是手忙腳亂了。
韓文看的心生愧疚,好聲道:“你要不,不戴了。”
“真的?太好了,這面具難取又難戴,我都煩了。”他一聽,高興極了,大大的笑起來,誰知,他笑起來更可怕。
“你還是戴上吧。”韓文後悔了,為了心理健康,她還是不要太心軟。
他有些失落,卻還是聽話的戴上面具,頓時,密室的光亮比剛才亮了許多,燭火似在歡快的跳躍兩下。
韓文轉身去摸床上的人的手,冰涼冰涼的,還昏迷不醒,擔憂道:“他們怎麼還不醒?”
“甬道里有瘴氣,你們呆的時間久了,吸了不少。他們還是孩子,自然要費些時間能好起來。”他走過來,深處烏黑枯老的手放在岷玉的手腕上探脈,點頭道:“嗯,瘴氣沒了很多,只要再睡一晚,他們就能醒。倒是你讓我意想不到,才一天不到,這麼快就醒了。你的身體比他們還弱,而且心臟還有問題,怎麼會這麼快就好起來呢?”這個問題深深困擾著他,隔著面具都能讓人感受到後邊那張臉的糾結和不解。
韓文無法解釋,身體住著一隻狐妖,什麼妖法巫術對她都沒用,小小的瘴氣奈何不了她。
“你會看病?你是大夫?”韓文看他把脈的動作手勢跟莫問有的一拼,不由得好奇他的職業。
他不遮掩,“以前跟師傅學過。”
“你師父是什麼人?”
“我忘了。”
“.......”話題聊不下去了,韓文一時語塞。
他探完岷玉,又去探朱羽的脈,頭也不抬的說:“你們怎麼會跑來地下?”
“不小心掉進來。”
“是嗎?好久沒見著活人了。”
“你在這裡呆了很久?”
“不是,我住在這裡。”
韓文一驚,脫口而出:“你是地鼠嗎?”
他哭笑不得,“我不是鼠精那種低下妖物。”
“你住在這裡,你知道地下這些墓室是誰的嗎?誰建的?”
“不知道,我平時不怎麼出去,除了偶爾覓食屯糧,對了,我昨天出去找吃的,就是在甬道里發現你們,還好我發現的早,不然你們不止是暈了這麼簡單。”
韓文很想告訴他,我們不是瘴氣燻暈的,是被你嚇暈的。
他繼續說:“你看見了墓室,也看到裡邊的八具屍體吧。本來剛開始這兒只有一具屍體,但後來又多了一個,然後又過了一陣子又多了一個,到現在,一共有八個了。不知道誰放的,死的又是什麼人。反正每隔五十年,這兒總會多了一個,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樣啊,你也不知道......等等!”韓文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問:“你剛剛說五十年!那些屍體是每隔五十年出現的嗎?”
他微微歪著頭,遲疑片刻,再三思索後,方點頭:“是五十年,我沒記錯,我還做了標記。”他忽然興奮起來,抓住韓文的手將之帶到那一堆木頭前,指著木頭說:“我怕忘了時間,每天都在木頭上劃一道痕來記日子,我記得,每次劃完五十年後總會有具屍體放在棺材裡,所以我沒記錯,我腦子好著呢。”
韓文的心情複雜到極點,湊近一看,正如他所言,這堆了半屋的木頭,每根都劃傷密密麻麻的線條,按數量和是哪個看,他不止劃了一個五十年,這些木頭起碼劃了上百年的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