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男聲聊了起來,正好緩和了有些壓抑的氣氛。
廳外的他們進退兩難,但想起是來問候的,而這地方都是大有來頭的人,估計也都是來問候的,索性壯大膽子進去,不要站著不動這麼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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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進去後更難堪了。
廳裡看著空間寬大,但實際上座上的人數很少,每桌案几只一人坐,連僕人隨從都沒有,看情形都是有云軸在手的人單獨來這裡,並沒有帶六人。
反觀他們,拖家帶口的一大幫子人,不但沒有足夠的座位夠他們坐,還有像是粗俗不堪之輩,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坐著的人用奇異的目光看他們,他們用窘迫的目光望向天花板。氣氛微妙又尷尬,像一場荒謬的僵局。
過了良久,主座上的白衣老者輕咳一聲,打破寂靜,說:“遠來即是客,諸位請上座。”他抬手做個“請”,手指的方向正是他座下左邊最靠前的兩桌空的案几。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掩飾不住的驚訝,按禮節輩分來說,越靠主座的座位在輩分和位分上越高。白衣老者讓他們坐在自己身邊,明擺著表示對他們的看重。江湖人不太愛計較座次的排定,可有些規矩森嚴的門派家族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坐在右邊後排的大理公主先發質問:“敢問各位那路人?可否自報家門,讓我們大家認識認識?”
韓文和徐庶剛坐下,其他人剛站在後面,麻煩就來了,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留。
暗自衡量下撒謊和不撒謊哪個後果重,韓文決定省掉麻煩,如實地自報家門,“大胤,韓家。”
徐庶緊跟:“龍氏,徐庶。”
公主睜大眼,抽一口涼氣,驚愕的叫聲提到嗓子未來得及喊出時,前邊兩桌的男人叫了出來——
“哈!我就說有些眼熟,原來是南楚通緝的叛逆賊子,我看過他們掛在城門牆邊的畫像。”
“我看過各國所有通緝犯的畫像,怎麼沒有點印象呢?”
“哎呀!謝兄,朝廷出品的畫像都是很醜的,不以為真,看不出來沒什麼。”
“也是。”
一說一搭的二人分別是來自武學世家的洛家少主,和武當派弟子謝蘭宗。
韓文掃去一樣,就知道先前說他們迷路的男人是那洛佳少主,而說相聲似的捧哏的是謝蘭宗。她端看二人樣貌,都是衣冠楚楚玉樹臨風的好顏色,可一個舉手投足間貴氣十足,一個東倒西歪痞氣十足,怎麼看都是天上地下的人,對比起來卻有種難分伯仲的感覺,各有優勢短處。
再斜目看一下大理公主,丹鳳眼,柳葉眉,小鼻子櫻桃口,長髮梳在頭頂用玉冠束起;長得不是那種驚豔的絕色,但眉目上那抹神采奕奕的英氣,應該是位少見的爽朗公主。
韓文只報了來歷家門,剩餘的一個字也不多說,收回視線,心裡笑了幾聲,不動聲色的端出自己幾年來培養的大小姐的形象,靜默不語的做個安靜的女子。
好像所有人到齊了,主座的那位老者鄭重其事的宣佈:“武會三日後開始,諸位既然有備而來,老夫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請諸位記著,這是雲臺山,不是別的什麼地方。有什麼恩怨下山後自行解決,還望給老夫幾分薄面,三個月的時間,和氣相處。”
說完,老者抬手由一位唇紅齒白清秀的小兒郎扶著離席,從側門走出去。
滿廳寂靜,眾人面面相覷。
韓文愣神,摸不清這老頭話說完就走是什麼意思?
大理公主撇撇嘴,碎了一句“無趣”大步流星的出去了,洛少和謝蘭宗相視一眼,心有神會地一同離場。很快,案几一個接一個空了,到最後,只有韓家和龍氏原地不動。
恍惚記得,他們是來問候的吧?
人都走完了,問候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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