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太過驚訝了。”徐庶回禮,義氣道:“你們是我等恩人,如果想出去遊玩卻無從何去的話,只有不嫌棄,我們結伴而行?”
等著就是這句話。
劉昌南十分感激,禮謝道:“路上多有叨擾,請體涵。”
徐庶微微一笑,剛想回話,後頭的白凡樂毅不耐煩地過來勾肩搭背的豪氣道——
“徐大俠別這麼客氣,南公子已經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人家想跟我們走南闖北見見世面,有什麼奇怪的。弄一套客套話真夠彆扭的。”
“大老爺們,乾脆點!文文縐縐的,老子最受不了你們這些白臉娘皮的一套,一塊走就一塊走,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叫什麼有朋自遠方來,不也樂乎。”
“不亦樂乎!你這四肢發達的笨腦子,不會讀書別丟人現眼。孔老夫子要被你氣的踹棺材板了。”
“白凡!你看不起老子!”
“樂毅!你個大老粗!”
......
話不投機一頓吵。
一壯一瘦的兄弟倆在馬背上上演一場拳腳大戰。
其他人面色不變,早已習以為常。
劉昌南見此熱鬧的相處模式,心有體會的失笑:“很久沒見你們這麼開心過了。看來大家只要脫了拘束,都會放開的玩鬧一場。”
“的確。”徐庶附議,感慨道,“像我們這些漂流無定所的人習慣了無拘無束,如今看來,你們才是真正的無拘無束。”捨棄富可敵國的萬貫家產,跑到荒野尋求江湖自在,這樣的氣魄和心胸實屬難得,他第一次由衷地欽佩這個家族。
“過譽了。”劉昌南掛著得體的笑容,再次真誠地道謝。
五
一路上人員眾多,大部分是年輕人,自是撒開的玩樂。
雖然很在意韓家為什麼放下黃金地跟他們同道,但本著江湖道義,不會多管多問別人家的私事。不過這一路,龍氏等人算是見識到韓家人真正的本性。
可以用驚世駭俗形容也不為過。
邊境雜草叢生,山巒險峻,人煙稀少,經常露宿是每個江湖客不可避免的。
可韓家大小姐體弱多病,受不住風餐露宿的苦,劉昌南就重金打造一輛比普通馬車大上三倍的豪車——裡面空間寬敞,桌椅板凳應有盡有,還有一座臥榻供大小姐睡覺;五六個人圍坐根本不顯得擁擠,還不用擔心負載太重影響行程速度,因為拉車的是四匹上等的駿馬,日行千里不在話下。這輛車簡直堪稱是行走中的房間。
白天,韓家的姑娘們在車裡嬉笑打鬧,男人們騎馬全方位守衛;晚上,姑娘們睡在車裡安心入夢,男人們在外邊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繼續全方位的守衛。
有時候,韓家的某些姑娘會一時興起趕走男人玩起賽馬;而韓大小姐拉起車簾跟男人們提議下賭誰跑的快。
有時候,韓家的某些姑娘在中途停休時四處亂爬,爬樹攀石,下河捉魚,光腳滾草地,樣樣違背女戒俗禮的出閣事做的比男人還厲害;而韓家大小姐站在梨樹下仰頭指揮弟弟給她摘梨花。
也有時候,韓家的某些姑娘會假扮少年郎在路遇的客棧裡調戲鄉里的大姑娘小媳婦,惡趣十足;而韓家大小姐坐在客棧裡挑剔茶葉不行泉水不純吃喝沒個色香味俱全,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捱罵的韓家某位比較講理的公子默默地塞給一臉苦逼的老闆一袋荷包碎銀。
更有時候,韓家的某些姑娘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揍得流氓土匪登徒子們個個哭爹喊娘跪地求饒;而韓家大小姐捧著書笑眯眯的好心“教育”捱打的人要好好做人勿走歧途。
龍氏等人自以為在白鸞見識過韓家人的膽大任性,兩個多月的路途,相隨相伴,算是明白過來,以前是眼拙。困在籠子裡的猛獸再這麼老實厚大,那都是演的,出了籠子,該什麼樣還得什麼樣,該瘋狂時照樣瘋狂。
攤上這麼群人作伴,遙遙路途遙遙無期。礙於他們是恩人,龍氏等人不好意思勸誡收斂一二,心裡無奈的同時也有些好處。
韓家出手闊綽,途中所以花銷全部負責報銷。記得一次投宿,客棧老闆貪財自利,趁客房只剩三間而他們又不得不投住,竟坐地起價,收三百兩銀子才肯開門迎客。他們一群大老爺們氣得恨不得砸了店,這時,韓家大小姐沒說話,當著眾人面,隨手拿出三張大的嚇死人的銀票扔在老闆臉上。那時龍氏等人才知道,不是韓家看淡金錢舍了家產,而是他們實在太有錢了,根本不在意白銀黃金有多有少,有得花就行。
有大財主傍身,嚐盡風餐露宿的亡命徒們,吃喝住行上升了三四個檔次。
就這樣,一行人走走停停,一路玩到南楚與大胤偏北的邊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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