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走了?”
花亭裡,韓文身子朝外坐在石臺上,繁花似錦地包圍整座亭,裡邊也是花開錦繡。
劉昌南斜倚在石柱,目光深邃,面沉如水,說道:“她走了。”
“不是說有封信麼?怎麼?人家的寫的情書你不滿意?跑來對我興師問罪?”韓文輕淡的話語不乏諷刺,頓時讓劉昌南面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
“是妳做的吧?這一切都是妳在操作。我不明白,她哪裡得罪妳了,用得著讓她丟下臉面去屈服君家。”他幾乎咆哮的說出來,眼神裡燃燒著熊熊烈火。
韓文默不作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坐著不動,背影清瘦單薄,一頭長髮海藻般洩落;微風裡,數不清的髮絲漫舞飛揚,周邊環境化作背景襯托她的清靜素雅。劉昌南的憤憤不平憾不動她淡如止水的心境,那些詰問斥責不過是春日裡淅淅瀝瀝的幾滴雨滴,對她來說,無足輕重。
韓文明白劉昌南的心情,也知道他為何衝自己發火,一切都因為他口中的“她”。“她”不是別人,也不是韓文的家人,只是一個最近才出現在韓文面前的女人。韓文發誓,“她”絕對是她人生中見到的最牛的女人,她佩服“她”不是因為“她”作為當今唯一的女皇的身份,亦不是“她”統領一方的強悍手腕,而是因為“她”搞定了劉昌南這個性情冷淡的男人。韓家裡對異性嘴不感興趣的南公子可是個出了名的冰山純男,能把他拿下,不是很牛嗎?衝這個,韓文就像握握古剎女皇的手,感激她為韓家做出的貢獻,替萬千女性徵服了南公子。
今天上午,繼韓文辭去官職後的又一大新聞迅速地席捲半個白鸞城——古剎女皇放棄丟失的國寶,不再追究君家的責任,更是告別大胤,啟程回國。
各方勢力還在揣測韓文辭官的真實用意,新的訊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雖說白鸞目前還算平靜,所有人很識相地選擇按兵不動,以待靜觀其變,但韓家卻是另一番風景,波瀾壯闊不比外界風雲好。劉昌南解決完商會的瑣事,狂風似地跑回家,直接找上門來質對大小姐,掀起的波瀾可謂是震驚了整個湖月庭。似乎大家都習慣了他的溫潤謙和,他突然的生氣還是絕無僅有的現象。這一次,大家都明白了一個道理:再溫柔的男人也有暴力可怕的一面,尤其是暖男,更可怕。
不知凝視彼此多久,韓文收回目光,望向亭外秀麗景緻。“她很聰明,你眼光不錯,她是個懂分寸的人,比君家好太多。”
“她是一國之主。”劉昌南努力隱忍怒火。
“我知道。”韓文回頭,“她是很好的君王,古剎有她,是福。”
“古剎已經沒了國寶,如今又沒了顏面,是妳在背後做的手腳嗎?”
“都猜到了還問我,阿南什麼時候也開始學小雪一樣對我大喊大叫了?”她扶額輕嘆,“從今往後你就放手吧,總之,你們之間早已成了過去,她都放手了,你幹嘛執著,還是說......”目光幽幽地注視他,“你後悔了?”
“我......”劉昌南神色一震,瞬間垂眉低眼,嘴角嚅動似的在糾結。
手上還緊緊捏著那封信,心裡卻在猶豫,或許是在迷茫。文文說的那句“後悔”刺中他的心窩,誠然,他是有一絲的悔意,但更多的情緒是惴惴不安。
她終究是比他勇敢的,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不是代表她真的放下了?可是.....可是他沒勇氣放手啊。他與她之間的一切怎能說放下就放下呢,猶記得一年前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雖然不想承認,但一年來他的確魂牽夢縈,有時候失眠忍不住去想:如果當初沒有逃跑,會不會有另外一種結果。
“她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看來,是寫了一份好信,讓你回頭?”
韓文看到那封信,頓時恍然大悟,不禁暗自欣喜......談判成果不錯,那女人選擇了“那條路”。
三天前——
古剎國使館,女皇房間
韓文不請自來,還是那種不走尋常路的造訪,簡直是神出鬼沒。
古剎女皇剛沐浴完還沒穿衣,房中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猝不及防地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差點大呼驚叫讓人來抓韓文。
“我們談談吧。”韓文鎮定自若地笑道,隨便拉一把椅子就在視窗邊坐下;神情舉止輕鬆淡然,做的行雲流水,好像她才是這間房間的主人,而女皇是那位要招待的客人。
“妳是何人?”
古剎女皇平定內心的波亂,王者不怒而威的氣勢瞬間張開,壓得空氣都開始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