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去不去?”劉昌南一臉兇狠狀地瞪著面前的女子。
“不去。”韓文抱著一大碗的豬蹄坐在石椅上啃。
“祖宗啊,妳不去的話豈不是白給了人家說閒話的機會嘛?”齊凜苦口婆心地勸她。
“打死我都不去!”韓文啃得起勁,倔強的也起勁。
劉昌南看著她,眼神是恨不得吃了她......太可氣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人!她簡直是上天派來專門克所有人的閻王!前一刻還好說歹說的把人說到茶莊,結果她一到正門門口就拐彎往後門跑,問她幹嘛?她說要走不尋常路。劉昌南差點當場抓狂,宴會早開始了,她還整么蛾子,要不要人活了啊!靠著多年的良好涵養,他好性子地陪她走後門,朋友做到這種份上也是難得,但最後的結果也是不出意料。這女人跑到後門大院就不肯挪步走了,扒著院裡的石桌不撒手。他就知道會這樣!壓住胸中幾乎噴薄的怒火,說破嘴子了這女人還是無動於衷。
他沒招了,問她怎樣才肯去前院。
她說餓了要吃肉。
他去拿吃的給她,問她可以了麼?
她說吃飽再去。
好!他咬牙等她。
最後等到齊凜老將軍都來找他們了,她還沒啃完。
劉昌南無計可施,表示放棄。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家的大小姐是壓根不想來這裡,能出門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她故意在這裡耗著,他就算再生氣也沒轍。誰讓大小姐是個任性妄為的人呢,不想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她。
“算了,不去就不去。妳就呆在這裡,等宴會結束了,我來接妳。”劉昌南有氣無力地看她幾眼,深深地嘆口氣,無奈地走了。
齊凜也要走,韓文叫住他:“你就這麼的喜歡和那幫人呆一塊?噁心死人的宴會有什麼好的,都是一群笑面虎。”
齊凜無奈的笑了笑,“妳這妮子說話想來直腸子,這話在我們跟前說說就行了,可不能在別人那裡嚼舌頭,會死人的。”
“哼。”韓文滿不在乎,“別人死不死我不在意,反正我死不了。”
“又來了,改改性子吧。”齊凜伸手隔空點點她,語氣充滿長輩對晚輩的寵溺。
韓文垂眸,油膩膩的兩隻爪子抓著豬蹄接著啃。齊凜見她不搭理自己也落個無趣,於是直起老當益壯的老腰準備離開,結果還沒走幾步又被人叫住——“就不能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嗎?”
“丫頭,我的小孫子剛回來沒多久,我撇下那邊一群人,不趁著這空擋去看看孫子不是太不值當了嗎?”
“行了行了,走走,趕快走。”他不開心的皺眉頭,攆人似的揮手讓他趕緊滾蛋。
老將軍真的走了,院裡只剩她一個人。
豬蹄很快啃完,她滿足地打個飽嗝。
“真舒服......”摸摸肚皮,韓文懶洋洋地趴在桌上,愜意地吁氣。
春季裡有些蟲子在夜晚時鳴叫,不是太吵,有些好聽。她閉上眼,豎耳聆聽,權當是一場春夜奏曲。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奏曲變了味,有雜音混進。
她睜開眼,還沒看清什麼,耳邊聽到一聲孩子的驚呼:“咦?”
“誰呀!”她從臂彎裡抬起頭,對前方的草叢裡說道:“誰在那邊?出來吧?”
一陣窸窣聲響起,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走出來。
“你是......齊凜的孫子?”韓文看他的半刻,沒來由的想到齊凜說的話,疑聲道:“長得可以,怎麼看起來呆呆的?”
男孩顯然是嚇到了,怯生生地看著她,出來了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真是個害羞的孩子。韓文心想。漫漫長夜挺無聊的,她索性托起腮幫子捉弄起孩童。
——
“你叫什麼名字啊?住哪兒?”
“......”
“你不會說話嗎?啞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