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月庭被濃濃的陰鬱包裹,成功挽救了南楚大胤兩國關係的英雄——韓大小姐一病不起。
劉莫問施了針,開了藥,韓文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為了讓她有個絕對安靜的休息空間,劉莫問下了死命令,凡是打擾韓大小姐休息的人,等著好好享受她那四百零九根金針的“伺候”。
於是,韓文男的有了個安逸的休息時間。
可是,偏偏又人不識好歹的打擾她。這人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受她叮囑過來找她的笑百花。人家只是如約而來,她又不能說什麼。
“每次見妳怎麼都是副病樣子?”笑百花風一般從窗外飄進屋裡。
這是他第二次不走正門闖進韓文的閨房。
“能把窗簾拉上嗎?冷。”韓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雙眼不滿地等著這位來去如風的男人。一身張揚的大紅衣服,天下的賊只有他敢穿這般鮮豔明目的顏色。
笑百花拉上窗簾,徑自倒杯茶遞給她。“妳都病倒了,今天就別亂外跑了,我一個人去把那小子抓回來。要是妳病倒外面,就妳家那幾個瘋子不把我活剮才怪。”
韓文從被子裡伸出手接住杯子,“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做才行,我自己的身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實沒這麼嚴重,不過是做做樣子好讓小雪和莫問他們不來打擾我,這樣我就有時間可以跟你出去。”
“妳煞費苦心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關的你的事少問,我這麼做可是為了你那寶貝徒弟。”
一提到徒弟,笑百花就沒話說了。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有求於她,這識時務的態度還要做全才行。
“這會兒不會有人來看我,你準備下,我們馬上動身去那個島。”韓文放下茶杯,上半身坐起。剛掀開半邊被子,她無言地看向床邊的某人。
笑百花後知後覺地退到門外,避免了唐突女兒家換裝打扮的尷尬。
“為什麼女兒家都這麼麻煩呢?”笑百花摸摸鼻尖,在門外等著立面穿衣梳妝的大小姐。
低頭看了看鞋尖,突然覺得身為男兒身真是幸運,若是成了大小姐那般經不起風吹雨打的身子骨,那真是天大的不幸。
二
二樓的兩人籌劃著異常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一樓的客廳,幾個青年男女散坐在沙發和躺椅上,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大小姐正在跟著一個賊往外跑。
香茶美酒,閒話家常,熟人相聚,不就是圖個歡樂嘛。
“姐姐的病什麼時候能好啊?”小雪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仰頭盯著天花板看。
劉莫問靠在椅背上,手撐著臉,“天生的疾病哪能說好就好啊,多少年了,只要不再發病一次,應該沒啥事。”
小雪低頭望向她,“這次不是病發麼?我怎麼覺得姐姐病得越來越重?”
“沒事,她只是太累了,底子本來就差,泡在水裡久了,凍著了。”
“老姐什麼時候能乖點,不要讓我們提心吊膽的。”文澤煩悶的撓頭。小雪沒穿襪子的腳伸去踢了他一下,說道:“沒大沒小的,你跑到外面吃花酒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妳闖了一年的禍,我也沒跟妳算呢。”劉莫問眯著眼盯著小雪。
“那個......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一步。”小雪渾身一個激靈,騰地跳下沙發,也不穿鞋,光著腳往外跑,頭也不回,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著,嚇得她落荒而逃。
喝酒打牌的大周瞧見小雪匆匆跑遠的身影,不免感慨道:“哎,也就莫問這瘋子能嚇得住她這個小魔女。”一道銳利的視線突然刺向他,轉身一望,劉莫問正陰氣沉沉地看著他。“那個......我也有事,先走一步。”感到身後涼颼颼的,他嚥了咽口水,放下手上的牌,立馬跟風地朝門外跑。
“唉!還沒玩完呢!怎麼跑了?”牌友萬千故和小思正玩在興頭上,三個人打牌,他突然說跑就跑,一下子打斷了牌局。
大周前腳剛踏出門檻,後腳飛來一本書射中腦袋,他嗷的一嗓子喊出來,就撲倒在地,起不來了。
“嘴賤,欠抽。”屋裡的劉莫問拍拍手,朝大周背後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