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突然出現的暴風雨雖然驚動了近海城市,但因為沒有受到波及,百姓們只當是大海變幻無常的天氣,看了一眼遠處天邊的烏雲,百姓們又回房關門睡覺去。
花棲等人所在的懸崖正對著大海,所以暴風雨出現時,大廳裡的人正好目睹了全過程,但因為太遠了,只看到天邊濃濃烏雲,雷電交加,聲響傳到這裡已是很小,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也聽不到。
海上天氣變化無常,今晚又是期限的最後一晚,一場暴風雨打破了大廳的安靜。各方人物開始猜測韓家能不能找回星海月樓,有些人會在心裡暗地猜想,也有些人直白地表現在面上,毫不遮掩。
比如,南楚公主和段小王爺。
“這麼大的暴雨,若是阻擋了星海月樓,這災禍該是多大?”寶玉公主高傲地笑著,話中帶刺,譏諷的物件不言而喻。
段千言也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是福是禍不盡是在天決定,人定勝天......我更信人能勝天。”
這話說的大,可在場的沒幾人笑話,反倒是氣氛凝重了些,似有看不見的暗流湧動。
而外邊崖上站在石頭上的巴青,對著大海,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大片漸散的烏雲,高深莫測地自言自語一句:“真是奇了,是天意又不是天意,是人意又不是人意,異象啊。”
與此同時,沙發上醉死的韓文突然睜開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房頂,但眼神空洞渺遠,不像是在看眼前之物,好像是在看什麼神秘不可見的東西。
“文文?”一邊的花棲驚訝地看著韓文坐了起來,輕輕地喚了她的名字。
韓文眼都不眨一下,對身邊的一切視若無睹。她面無表情地走到桌子後邊,頓了頓,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突然跳下崖。
“文文!”花棲驚撥出聲,衝上去,卻抓個空,她人已掉下去。
桌子後邊就是懸崖,她就這麼跳下去,驚嚇了眾人。
相比於其他人的震驚,沙發邊的韓家人可謂是處變不驚。
文澤託著腮,坐沒坐相的躺在沙發上。“小棲姐。”他說,“跳水跳樓,這不是大姐一直的習慣麼,不用大驚小怪。”
跳水?跳樓?不明真相的旁人越聽越驚疑,忍不住誹謗——難不成韓家大小姐喜歡從高高的地方跳下去?這不是尋死嗎?
花棲經人提醒,想到了文文那些古怪的性子和奇怪的愛好,無力地扶額:“真是被她氣到了,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還是這個樣子。”
不管是煩躁還是生氣,世人都有自己的法子來消除心裡的屏障和靜心,只是無論法子有多怪大都不經相同。韓文不一樣,她太怪了,隨心所欲,我行我素,其心難以測量。韓家人都知道她有幾個怪毛病,一是光腳不愛穿鞋,二是隨時隨地的犯困,三是見水就跳的愛好......照韓文的話來說,泡在水裡能讓她的大腦清醒。
從小到大,她一身怪毛病改不了,身邊人早已習以為常,只要不太危險,任由她胡來。
花棲吩咐婢女準備好薑湯和熱水,文文下水後身子會涼,暖身驅寒的東西得及時備好,又叮囑一些人守在崖下時刻保護文文,不過要離文文有五十米遠的距離。文文討厭身邊的人多,知道自個泡個澡還有一幫人盯著,她不把花棲揍一頓都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韓文。
二
海里,百米高處跳下來的韓文溺水一般沉在水中,漂不上去。冰冷的海水包裹著身子,裡裡外外透心的涼,,她睜著眼,卻是空洞無神的眼睛。
海水不深也不淺,她這樣不做掙扎地往下沉,不掩死也會丟了半條命。
碧螺出現時,韓文身邊圍了一群魚,都圍著她游來游去。
“這是睡還是醒啊?”碧螺單手托起韓文的腰,另一隻手在水中輕劃一筆,魚群散去,水中開了一條細縫,海水向兩邊流動,縫中一道幽藍的光圈凝聚並漸漸變大;她把人拉進去,施了法,讓海水進不來“圈”中。
過了半會兒,韓文的眼裡有了光彩,心神回醒後,大致的瞧了一眼四周環境,再抬眸看到一頭藍髮的碧螺。她幽幽地開口,說道:“妳又亂用那力量。”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醉燻的腦子讓海水一泡,精神清醒個十足。
她腦子再不清醒,遇到有人刻意的用大海的力量來召喚她,自己也會無意識地受到感應。
“我可不都是為了妳,沒良心的。”碧螺抱著韓文,在“圈”裡,可以呼吸。“妳的計劃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那艘船明日就能回來白鸞。還有姓劉的姐弟倆沒事,妳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