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花棲。
自韓文生日那晚過後,花棲一直以來對韓文的愧疚更大了,她想解釋,可三天來,阿南和小雪呆在湖月庭裡不出來,她又要忙著清理這間屋子,抽不出時間去找韓文。
直到今天中午,阿南和小雪過來告訴她:文文病了。
她聽後大為震驚,十分擔憂韓文的身體健康。
韓文來了後,她先是被一個絕色沒人驚豔住,接著韓文默畫出設計圖,又到她給她和阿南一人一封信,最後妙靈過來聽從安排辦正事,這麼多事情一個接一個,根本沒有時間讓她去解釋。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空暇,她才關切了一句話,韓文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累了,我要睡覺”後直接無視自己去廂房休息,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花棲失神地看著韓文進去左廂房,看著她反手關上門,聽著她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過了好半會兒,廂房裡沒了任何動靜。花棲這才相信自己如今真的讓韓文生氣了,她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原諒豈不是更難。
橘紅的霞光投射進來,打在花棲身上,一半暗一半明的背影下,她瘦峋的身子披上一層暗淡的光影,好像即將到來的黑夜不僅帶走了光明,也帶走了慘淡憂傷的她。
太陽西下,明月掛上枝頭。
遠離城市的喧器,懸崖沒有嘈雜的聲音,幽幽靜謐,只有星月作伴。
房子很大,除了左廂房,還有其他空置的廂房公認休息,不過是大廳的另一邊,要走一段十幾米長的木廊。
花棲收頓好失落的心情,提起精神帶著大家到廂房歇息,因為要在此住上三天,所以生活用品早早地備好,連廂房都修繕一番,床被也換了新的,夠讓這些養尊處優的王卿貴族住的舒適。
二
翌日
眾人一大早就起來,在房間裡吃過了早飯,他們不約而同地來到大廳,卻見韓文不知何時起的床,比所有人都早大廳。
她坐在案桌後面,趴在桌上,提著毛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神情專注,連他們來了都沒發現。
她還穿著昨天來時的衣服,頭髮未梳為綰,波浪般掛在身上,蓬蓬鬆鬆的,又厚又長,兼之她微低著頭,素淨的臉蛋被髮絲半遮半掩,只能隱約看見高挺的鼻樑和粉潤的嘴唇。
這樣專專心致志的韓文很動人,她身上那股清雅灑脫的氣質清新又迷人,好像有她在的地方,再喧鬧熱烈的氣氛也會被她徹底的改變,變得清幽寧靜。
眾人靜靜地看了她半刻,她好似不為外界所影響,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的樣子,好感瞭然無存,眾人三三兩兩地坐在案几後,坐的還是昨天的位置。
花棲想重新建立她和韓文之間的情誼,找了幾個話題跟韓文熱絡,但一番口舌下來,她說的口乾舌燥,韓文愣是一個字也不給,冰山般的不可撼動身上的寒意。
深嘆一口氣,花棲絞盡腦汁地想找值得談論的話題,但沒有一個能吸引韓文,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無意地提起一夜未見的阿南和小雪。
韓文停了手中的動作,拿著筆,抬起頭,說:“我讓阿南和小雪去了那裡,未來兩天他們是不可能回來的。”
“那裡?是那個那裡嗎?”花棲聲色俱變,驚叫道。
“當然是那裡呀。”韓文眯著眼笑了笑,高深莫測地說:“想出奇制勝,一定要打入內部才行。”
“......”
花棲抿緊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