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主......他死了。”
劉昌南黯然神傷地說出隱瞞多時的真相,徐庶閉目不語,神色浮現痛色,可見心情異常沉重。
簡單的六個字猶如一道晴天疲累,重重地落在龍氏一族的頭頂。
白凡等人面色煞白地看著劉昌南徐庶,許久許久,一動不動,噤若無聲。
清晨的北風被陽光暖化,明明吹在身上不是很冷,但他們每個人仿若回到昨夜冰冷的荒原,風打在身上,如冰一樣刺骨。
不知過了多久,荒原的死寂終於壓不住某種噴薄欲出的東西。
白凡忽然撲向劉昌南,死死地揪著對方的衣襟,咬牙叫道:“這不是真的!對吧?你在說笑,家主怎麼會死?你他孃的在跟我們開玩笑,對吧?”
“阿南......”小雪被嚇到,第一次害怕這樣的白凡。
看見這樣幾乎可以稱為暴怒到失去理智的白凡,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動作制止他。
面對暴戾的白凡,劉昌南無動於衷,任由他揪著自己的衣服像拎麻袋一樣怒問斥責。
“你說話啊!混蛋!家主到底怎麼了?”白凡表情猙獰,雙目通紅地瞪著劉昌南,往日灑脫嬉笑的親和力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是憤怒的氣息,逼人心生懼意。
空氣裡有什麼熾熱、兇狠的東西升起來,將沉澱一夜的寂寥大地燒得躁動。
劉昌南沒有反抗,髮絲因白凡大力的拉扯散下,遮住上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中毒了,活不了多久。”緊張的氣氛下,他平靜,吐字清晰地說出話來。
白凡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半會後,頹然地鬆開手,垂頭喪腦地喃喃道:“怎麼會?家主怎麼會死?怎麼可能中毒?”
劉昌南站在原地不動,不言不語,很是深沉。
這個噩耗對龍氏來說是無法接受的災難。
“家主......”苗女終於控制不住傷痛的情緒,淚水滑過臉頰,全身力氣彷彿隨著劉昌南的話一道抽剝乾淨,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捂緊嘴,悲痛地哭泣。
樂毅的情況更糟,他雙目無神,呆若木雞地站著,身子僵硬如石,神情凝滯在震驚上;龍天身亡的訊息給他的打擊太大,他腦子一片空白,潛意識裡無法接受事實,很久很久不曾回神醒來。
“岷玉,別哭了,別哭......”小雪雙手握緊放在胸口,躊躇不安地看著一副失魂落魄的岷玉。她想上前安慰他們,卻找不到好的理由,只能一旁站著,陪他們一起傷心。
白凡活像被抽筋剝骨的猴子,低沉道:“家主是誰殺的?”
“.......星月家。”劉昌南沉默半會,才說出這三個字。
“星月家......”白凡用盡所以力氣念著這三個字。苗女低頭不語,纖弱的身子微微顫抖,嗚咽聲從指縫滲透出;樂毅依然深陷震驚之中,神情呆滯,像是沒了生命的雕塑;小朱逆光而站,金色的陽光從他身後打射過來,看不清他的臉,只是他握著劍柄的手背上情景暴跳;除了昏迷的龍英和不知所措的小雪,所有人都在悲傷。徐庶一直沉默不語,這個時候,他似別有深意地看向劉昌南。
又是一陣沉默,徐庶問劉昌南:“劉兄,你如何得知皇離的毒與星月家有關係?”
“皇離?”眾人聞言,又是一驚。
“我不知道皇離與星月家有何關係,但我認出那個救走他的人是星月家的。”劉昌南輕嘆,用了點時間把前因後果告訴他們,對於自己發現的事,他不打算對他們守口如瓶。
龍氏一族聽完,心中對南楚皇室和星月家的仇恨更上一層樓。
“劉公子,你是如何發現那個青年是星月家的人呢?”苗女抬手輕拭眼角淚珠,低啞地問。
劉昌南似早料到有人會為此事問他,不慌不忙地說:“我注意到那個男子內力非常深厚,用一招就接下徐大俠的劍,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我發現他的佩劍上又一個紫色的圖騰,刻印的是日月的圖形。我以前曾看過一本古籍,其中有提過星月家的創立,似乎就是與日月星辰有關。世上有太多門派組織,星月家有數百年的歷史,又是南楚國教,歷來擔任國師一職,所以,他們的標誌性的印記應是獨一無二的。我實在想不出世上還有別家會用日月作圖印在武器上,畢竟這代表的是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