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幾天她總是心神不寧,老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隱隱牽動她的心,現在聽碧螺一說,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也來中原了,怪不得她會有心有感觸想起妹妹。
“妳也別擔心,有劉昌南在她身邊,不會有什麼事。”碧螺一下子躍出水面,跳在橋上,扯著還半掛在欄杆上的她飛到亭子裡。甩甩溼漉漉的頭髮,碧螺瞥向她,說:“別太操心,妳現在多擔憂一下自己吧。”
“怎麼了?我有什麼好擔憂的。”文文不知何意。
“妳身邊的這些人也不是個簡單的小人物。”碧螺湊到她面前,認真地告訴她,“我查過妳身邊叫小十的人,妳不是從星海月樓帶出來的嘛。我又去了那艘船,妳猜我在妳們呆過的鐘花宮裡發現了什麼。”碧螺極其神秘的看她,她被看的頭皮發麻,軟聲問發現了什麼。
碧螺笑而不語,伸出手來,手腕一轉,手掌一翻,一張紙條赫然出現在文文的眼前。
“這是那個......”文文心頭一緊,這紙條她十分眼熟,不正是船上看到的紙符嗎?
“妳可知這是何物?用來幹什麼的?”碧螺輕輕託著繪畫著奇怪字紋的紙符,正色道:“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看見的,只有武藝修為極高的高人才能看得到。”
文文一臉迷茫,用手指著自己,“那我為什麼能看見?它上面的字還是紅的呢。”
“那是因為妳是被我們一族選中的人,能看見是自然的。”碧螺不假與她,看著紙符上的紅字繼續說,“這符上的文字我是認識的。至少有兩千年多的歷史,跟我們一族中流傳的古文有些相似,所以我敢肯定這東西不是一個帝國能擁有的。”
“什麼意思?”聽到這裡,文文大概知道些內含。碧螺的族氏可是世上最古老的一族,能在中原發現和他們一族有關的東西,不太尋常,甚至有些古怪。
“紙條是平常的東西,上面的文字卻是致命的東西。我回家查過和這字有關的古籍,這字是用來鎮壓某些特別強大的東西。古籍上說久遠的古時,有妖獸橫行,為了制服這些邪惡強大的妖獸,驅魔人創造一些陣法,將力量化為符字用來制約妖物,甚至關押妖物,所以這種遠古的符咒又叫四禁封咒。”
“......船上有什麼東西需要用遠古符咒來鎮壓?”文文臉色凝重,去過一次那艘船,雖然對船很感興趣,但她以為那只是一個帝國君王為了長生而不惜重金打造的求仙船,沒想到一艘船竟還有這麼多內幕,看來她這次遠行還是不太平。
碧螺收回手,紙條飄在文文手上。“我仔細查了那艘船,發現了好多足以讓天下震驚的事情,但是唯獨沒有發現需要遠古符咒的東西,或許那東西已經不再船上了。”碧螺直勾勾地盯著文文。文文一怔,想起了什麼,立馬不可置信地搖頭,否定道:“不可能,我和小十相處了幾個月,她根本不是什麼妖物。”
“可她呆的地方太奇怪了,那地方不僅人跡罕少,連大門都要貼著一張一張的符咒,妳不覺得這很不尋常嗎?”碧螺剖析疑問,引人深疑的問題逐個從她口中說出,“她的來歷是什麼?她的身份是什麼?為什麼船上的人要把她關在那個被封印的地方?或者是為什麼要把她秘密地埋藏起來?”
文文不說話,細細聽著,眉眼間的凝重越來越深。她何嘗沒有置疑過小十的身份來歷,只是這幾個月的相處,她早就把小十當作家人,漸漸的沒了開始的懷疑,她確定過小十是個尋常女子,除了不會說話,其他的很正常。
“或許......船上的人是想利用小十作障眼法,故意讓人的目光落在小十的身上,從而掩飾他們真正想掩藏的東西。”十分堅定小十身份的文文與碧螺的看法大不相同。
碧螺不與她費舌辯論,只得繼續往下說:“小十的事先不說了。妳在東淄這段時日別告訴我妳一點兒發現都沒有。一艘船,一張紙,還有那些暗藏在這裡的各個勢力,我在海里都可以嗅到陰謀的味道。”
文文撓撓耳朵,有些感慨,有些無奈。“星月家、儒家、還有一直駐紮在這兒的南楚太子一行人等,他們的動作也是快。中原幾國的心思除了平天下外,就是明爭暗鬥,這片大海的安寧怕是到頭了。”她舉著紙符,站到月光下,藉著幽冷的光看清上面奇異鬼怪的紅色文字,長吁一嘆,又嘖嘖幾聲。“長生不老就那麼吸引人、那麼重要嗎?爭搶什麼的最是麻煩,這些上位者位高權重,有了天下就想要更大的權力,他們不累嗎?”
“得到權力是不會讓人累的,只會讓人不知所足。”碧螺淡淡地回應。
文文轉過身,眼神幽冷如月光,“中原的事我是不會管的,在我沒接任前,大胤才是我提防的物件。這裡再怎麼爭鬥也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妳也不準插手。”
碧螺彎起唇角,眉梢眼角盡是笑意。“妳真是任性。”
“我一直如此。”文文對此不可置否。
碧螺站在她身側,笑靨如花,“那麼請問任性的姑娘,妳的妹妹還有那個劉昌南要怎麼處理?”
一提妹妹,她不禁無力地撫額,憂愁爬上眼角,有氣無力道:“靜觀其變。他們的性子我很瞭解,不找到我絕不罷休。”
“那樣該怎麼辦?”
“沒事,我以前幫過東淄的一位商人,透過他就可以解決他們。”
她挑眉,在碧螺面前撕碎紙條,沉默冷淡地走上岸,身子隱入假山暗處。
碧螺抬頭望天,心中無比惆悵。什麼時候她也能任性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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