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聽聞洵傅子隱居山林,不在儒家授業了。”英俊的太子將話題轉移到儒家的師叔祖身上。
寒玉子從容淡定地回答:“老師早年便有意退隱山林平淡生活,今年我接手掌門,他老人家才離開這裡,隱居山林。”
“是嗎。”太子嘆息。“本以為今日可以見見尊師,可惜錯過了機會,實屬一生遺憾。”
“太子殿下不必可惜,我已將今日比武論道告知老師,他老人家聽說太子會來,回信說會回來和太子一見。”
“真的嗎?”重獲希望的太子沒了剛才的失落,驚喜地望著寒玉子。
寒玉子點頭:“是的,再過一會兒,他老人家應該到了。”
洵傅子名聲傳遍天下,有賢聖之稱,位列三賢聖之一,與大胤的那位老太鍾齊名,平生僅收了三個學生,每一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物的人物,今日他的三個學生都在,他怎能不來。
二
“我說,儒家的人是不是都是木頭人?一個一個跪坐著也不腰痠背痛,練過的就是不一樣。”大廳外,一棵參天梧桐樹被籬笆圈在草地上種著,樹上貓腰彎著兩個人。因為枝葉繁茂,竟無人發現。韓亮雪趴在像手臂一樣向上彎曲的樹幹,一隻手牢牢地抓著樹幹,另一隻小心地撥開擋住視線的繁葉,她很慶幸這棵樹種在這裡,在她位置上,透過窗戶就能看清大廳的情況,所有人的位置一覽無餘。
段千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南楚的太子清風明月,如一尊玉像在那裡和寒玉子闊闊而談。他笑道:“死丫頭,看得那麼專注,莫非對南楚太子動情了?”
小雪聞言,收回目光,拿斜眼瞥了身旁這人一下,小聲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胡說八道什麼。我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男的,你就說我動情,腦子壞透了。”她繼續看下面那談笑風生的太子,語氣從未有過的認真。“說真的,這個太子給我的感覺很怪,讓我很不舒服。”
“怎麼怪法?”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煩悶的搖搖頭。“就是很怪,特別像那個人給我的感覺。”
“誰?”段千言挑眉,看向她。“大胤的太子。”“君白?”
“嗯,是他。”小雪點頭,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這兩人給我的感覺很相似。他倆都是那種溫潤如玉的公子,偏偏若仙,都有完美如謫仙的樣貌氣質,也都有舉世之才......可是,可是我看他們總有一種很怪的感覺,就是覺得這倆人很不簡單,並非外表那般簡單,他們好像在隱藏什麼,就像是用他們的言談舉止在欺騙所有人,不讓別人發現真正的他們。”
“妳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滿君白?”段千言對這年紀輕輕的丫頭頗為不解,他對她也是有這種很怪的感覺。現在聽她說的這些話,更是覺得她也是那種極力隱匿自身的人。
小雪並未發現身旁的人在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只一心在君白和皇原身上。“對呀。我就是因為這個很討厭君白,他是個有心機的男人,十分懂得偽裝自己,用仙度翩翩的樣子欺騙所有人的眼睛。現在,我覺得我又討厭上另一個男人了。”
段千言聞言,失笑:“妳只見了太子皇原一面,怎麼就討厭上人家了。”
“誰讓他跟君白一樣。”倔強的丫頭用鼻子哼唧。
段千言搖搖頭,無奈。“真是不可理喻的丫頭。”
兩人就這樣偷瞄窗戶裡的人,全不在意自己身處龍威將軍嚴守儒家的危險中。幸虧二人輕功都不錯,內息被掩藏的很好,屋裡的人和窗外把守的將士都沒有發現這兩個狡猾的貓。
三
皇原太子終於等到一直想見的賢聖。
洵傅子毫無阻攔的直接來到太子面前,本來以他這樣的老者,除了儒家幾位德高位重的人外,其他的人大概沒幾個見過他,甚至說這世上沒多少人見過他的真容。但他一身不怒而嚴的氣度讓買個見到他的人都不自覺地倏然起敬;是故,把守在外面的將士們都無人阻攔他這堂而皇之地進入。
一路通暢無阻的賢聖緩緩站在眾人面前,面對一國太子,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原,洵傅子依舊是來時那般淡定沉著,不行禮、不言語,只那樣站著,就讓所有人尤生尊敬之意。
這位松姿鶴骨的賢聖身旁還站了個同樣老態龍鍾的老者,也是靜默不語,風度翩然。
“儒家長者,果真如傳聞那般仙風道骨,一派正氣。”良久,太子起身對這兩位不打招呼就突兀進入大廳的老者躬身作揖。太子都對賢聖如此尊重,其他人更是緊隨其後,紛紛起身對賢聖行禮。
“老師。”
寒玉子,言行一及那位儒家子弟口中的大師叔齊聲叫道。
“老師。”
還有兩道男聲與他們三人同時響起。只見儒家的三師叔和二師叔對洵傅子身旁的那位老者行師尊之禮。此人正是洵傅子的同門師弟,也是二師叔和三師叔的老師——無相。
南楚有句廣為流傳的話,文人墨士無一不所知。“南楚高樓危塔,與洵師無相齊平”。顧名思義,說的是南楚那座聞名的華山頂峰建造的雲樓塔,洵傅子和無相的才名與高聳入雲的雲樓塔齊平,這名聲太大,地位德高位重,今世人由衷敬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