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哥的電話!”譚龍小聲的嘟囔了一聲。
我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譚龍告訴過我,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彼此不能通電話,怕電話的亮光暴漏了位置。
“雞哥。何事?”譚龍壓低聲音問道。
我離著譚龍最近,么雞在電話裡說的什麼,也能聽清楚。么雞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問油罐車有沒有放滿,譚龍如實回答。
媽的,不讓隨意打電話,是么雞的吩咐。可是他卻為了這些狗屁小事聯絡譚龍。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老大。
“草,雞哥傻逼啊,這點小事打什麼電話。”譚龍掛掉電話,自言自語的罵道。
我在一旁不停的笑,反正小弟背後罵老大的感覺特別好玩。
“昨晚喝酒喝的,我總肚子痛,我去拉個屎!”這時蔡廣見說道。
我們三個人一夥,趴在離著油田百米開外的草叢中,後面就是一條七八米寬的河。來宏尤技。
“草,懶驢上磨屎尿多啊,隱蔽好啊!”譚龍笑道。
“你他媽別製造緊張氣氛行嗎?都這個點了,還能有事情發生?”蔡廣見說著就走到了大道上。
可能也是閒的,蔡廣見在大道上竟然扭起了屁股。我本來還是挺緊張的,可是蔡廣見的動作。把我忍不住給逗笑了。
混子能夠囂張的時候,絕對不會放過囂張的機會。反正凌晨空無一人,蔡廣見直接退下褲子,在大街上方便。
“來。點上一根吧,把煙放在手心,儘量別讓人看到!”譚龍點上一顆煙給我。
現在我多少有點菸癮了。還真挺饞的,於是我就接了過來。四輛罐車都已經快滿了,再有十幾分鍾就能離開這個地方,我們這些人當然越來越輕鬆。
抽著煙,我和譚龍小聲說著話,還商量著怎麼對付鐵頭。在一群學生面前吃了虧,譚龍也不好意思告訴么雞,就想我們幾個把面子找回來。
可是我突然看到身後四五十米之外有人影晃動,我嚇了一跳,然後使勁眯縫著眼睛看了看,但又什麼也看不到了。
“龍哥。這個地方有沒有咱們的人守著啊?”我指著有人影晃動的地方問道。
我心裡沒底,不知道剛才自己是不是看眼花了。不過我還是問了問譚龍,可是譚龍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就隨口說了一句,四哥的人守著那個地方。
四哥就是和俞遷合作的另外一個老大,他不是我們本省人,是東北的。東北人彪悍,在dy市挺多混的好的都是東北人。
我也不能再說什麼,可是我時不時的用眼睛瞅那個地方。一根菸還沒有抽完,我又看到了人影晃動,我還是沒有出聲,又仔細看了一眼,這次看的清清楚楚,因為一群人已經站了起來,然後衝著我們跑了過來。
“龍……龍哥……有人……”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磕巴。
別說我膽小,這些人此時是正義的,而我們是賊,被他們抓住,我們就完了。我忘記了跑,忘記了大聲呼喊,只是出於心理的依賴,小聲的和譚龍說了一聲。
“草,看井的,別說話!”譚龍壓低了聲音,這話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到。
我以為要跑的,沒想到居然是趴在這裡不動。我沒什麼經驗,我只能依賴和相信譚龍。
可這時沸騰了,從四面八方的草叢裡跑出一群又一群的人。我們的人都被圍了。蔡廣見最是囂張,他本來在大道上解手,也沒時間擦屁股了,提上褲子就跑。
他跑的是相反的方向,可能是怕暴露我們。不過周圍全是看井的人,還有一些警察,我清楚的看見,蔡廣見被按在了地上。
四周叫罵聲,爭吵聲,我還聽到了一聲槍響,還時不時的有人跳河。現在雖然是春天,但依然冷的不行,跳到河裡,警察和看井的人,就不會再繼續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