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剛說完話,卻突然愣在了那裡。
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來了音樂聲。裡德爾看見伊迪斯神秘的笑容,猛地轉過身去,望著空蕩蕩的密室。音樂聲越來越響了。這聲音虛幻飄渺,空靈神秘,聽了令人亢奮。它使哈利頭皮上的頭髮都豎了起來,使他的心房脹大得有原來的兩倍。音樂聲越來越高,最後哈利覺得它似乎就在自己的胸腔裡振動。就在這時,最近的那根石柱頂上突然噴出了火焰。
一隻深紅色的鳥突然從天而降,有仙鶴那麼大,在拱形的天花板上演奏著它那神奇的音樂。它有一條金光閃閃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樣長,還有一對金光閃閃的爪子,爪子上抓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裹。
一秒鐘後,大鳥徑直朝伊迪斯飛來。它把爪子上那個破破爛爛的東西扔在伊迪斯腳邊,然後重重地棲息在伊迪斯的肩頭。當它收攏兩扇巨大的翅膀時,伊迪斯抬起頭來,看見它有一個長長的、尖利的金喙和兩隻亮晶晶的黑眼睛。
大鳥停止了歌唱。它靜靜地棲在伊迪斯肩頭,熱乎乎地貼著哈利的面頰,目光堅定地注視著裡德爾。
“是一隻鳳凰……”裡德爾也同樣惡狠狠地瞪著它,說道。
“福克斯?”哈利吃驚得簡直喘不過氣來,看著站在伊迪斯肩膀的鳳凰說。
“那玩意兒……”裡德爾又將目光轉向福克斯剛才扔下的那個破破爛爛的東西,“是學校的那頂破分院帽。”
果然是它。髒兮兮、皺巴巴的,上面還打著補丁,一動不動地躺在哈利腳下。
裡德爾又狂笑起來。他笑得太厲害了,震得黑暗的密室微微發顫,就彷彿有十個裡德爾同時在放聲大笑。
“那就是鄧布利多送給他的保護人的東西!一隻會唱歌的鳥和一頂破帽子!伊迪斯.金,哈利.波特,你們覺得有膽量了嗎?你們覺得安全了嗎?”
哈利沒有回答。他也許看不出福克斯和分院帽有什麼用,但是他覺得伊迪斯一定知道,他帶著逐漸增長的勇氣,等著裡德爾停止他的狂笑。
“或許吧,裡德爾。”伊迪斯順了順福克斯的羽毛,接著小聲對哈利說,“分院帽裡有能殺死蛇怪的武器,我想你知道該怎麼使用的。”
“分院帽?武器?你在說什麼,伊迪斯?”哈利不明所以。
“言歸正傳,”裡德爾說,臉上仍然很得意地笑著,“在你的過去、我的未來,我們一共遭遇了兩次。兩次我都沒能殺死你。你是怎麼死裡逃生的?把一切都告訴我吧。你的話有多長,你的小命就能保持多長。”
哈利在飛快地思索著,權衡著他獲勝的機會。伊迪斯說分院帽裡有武器?哈利怎麼看也沒有看到武器的樣子,他覺得福克斯和分院帽兩樣東西在決鬥中都沒有多大用處。確實,情況很不妙。但是,裡德爾站在那裡的時間越長,金妮身上的生命就越來越少……與此同時,哈利突然發現,裡德爾原本模糊不清的輪廓正在變得清晰、穩定。如果他和裡德爾之間必須有一番搏鬥,那是越快越好。
“你對我下手的時候為什麼突然失去了法力,誰也不知道,”哈利生硬地說道,“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為什麼沒能殺死我。因為我母親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那普普通通的麻瓜出身的母親,”他接著說道,因為拼命壓抑著怒火而渾身發抖,“是她阻止了你殺死我。我看見過真實的你,去年我又看見了你。你只剩下了一堆破爛,只能算是半死不活。看你原來神通廣大,結果卻落得這個下場。你東躲西藏,你是醜八怪,令人作嘔!”
裡德爾的臉扭曲了。然後他又強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你母親為了救你而死。是的,那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解咒法。我現在明白了……說到底,你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你知道嗎,我本來一直想不通這個道理。因為我們倆之間存在著一些奇特的相似之處,哈利.波特。你自己肯定也注意到了。我們都是混血統,都是孤兒,都是由麻瓜撫養長大的。也許還是自偉大的斯萊特林本人之後,進入霍格沃茨的僅有的兩個蛇佬腔。我們甚至長得還有幾分相像呢……不過說到底,原來你只是憑運氣從我手裡逃脫的。我想了解的就是這些。”
哈利和伊迪斯站在那裡,不過哈利則是緊張的盯著裡德爾,而伊迪斯卻是等待他把蛇怪召喚出來,這時裡德爾臉上的獰笑更明顯了。
“行了,哈利,我準備給你一點點兒教訓,順便收拾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讓我們比試比試力量吧,一邊是伏地魔,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另一邊是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帶著鄧布利多能夠給他的最好武器。”
他朝福克斯和分院帽掃了一眼,似乎覺得非常滑稽,然後便走開了。哈利感到恐懼從他麻木的雙腿向上蔓延,他注視著裡德爾在高聳的石柱間停住腳步,抬頭望著高高隱沒在黑暗中的斯萊特林石雕像的臉。裡德爾張開嘴巴,發出噝噝的聲音……但是哈利聽懂了他說的話。
“終於來了……”伊迪斯退到一旁輕輕的對著福克斯說,“福克斯,等會蛇怪一出來就把它眼睛啄瞎,成功了用聲音通知我。知道嗎?”
福克斯歪過頭看著伊迪斯輕輕的點了點頭。
伊迪斯看著斯萊特林那張巨大的石雕面孔動了起來。也看到哈利極度驚恐的表情,斯萊特林石雕的嘴巴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
什麼東西在雕像的嘴裡活動。什麼東西從雕像深處窸窸窣窣地向上滑行。
“去吧,福克斯。”伊迪斯感受到它的翅膀在臉上滑過。然後看見哈利急步後退,身體撞在漆黑的密室牆壁上。他的眼睛閉得緊緊的。
伊迪斯在裡德爾驚訝的目光中召喚出守護神,輕聲對它說,“蒂漢妮,守護我和哈利。”看見它點頭後,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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