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婷蹲在小女孩的面前，輕聲問她。
“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珍妮不說話，虛弱地靠在椅子上，小臉還是煞白的。
“小朋友，你知道爸爸媽媽的名字嗎？”
“那你家住在哪裡知道嗎？”
“記得電話也行。”
小珍妮漸漸低下頭，不說話，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巴掌大的小臉。
蘇婷婷見她不想說，便也不問了，抓住珍妮的小手，“我們現在可以離開醫院了，你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址，也不知道爸爸媽媽，姐姐只能暫時將你送去警察局了。”
小珍妮忽然抱住蘇婷婷的腿，仰著小腦袋，目光清澈又怯怕地望著她。
蘇婷婷忽然有點心軟了，但她還是知道，隨便帶一個小女孩回家，很不明智，尤其看這個小女孩的樣子，顯然是逃出來的。
她不想惹麻煩。
“警察叔叔會幫你找到爸爸媽媽，找到你的家。”蘇婷婷盡量柔和聲音，不要嚇到這個小女孩。
說來也好笑，她從來不太喜歡小孩子，但面對這個這麼漂亮的小女孩，真的沒有辦法不喜歡了。
小珍妮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就是仰著小腦袋，一眼不眨地看著她。
蘇婷婷被她看得心口泛酸，“你想跟姐姐走？”
小珍妮還是什麼反映都沒有，大眼睛透明的好像琉璃珠子。
蘇婷婷有些為難了，問一旁的一聲，“她一直不說話，也沒什麼反應，是不是聽不見我們說什麼？或者智商有問題？”
“看這女孩的眼睛，清澈明亮，就知道智商肯定沒有問題。而且看她的樣子不像不會說話，剛才也給她做了全面檢查，身體都很健康。”
“可她一句話不說。”
“看情況，應該是比較自閉。”
“自閉？”
“這樣的孩子，應該是小時候長期受到驚嚇所致，只要日後多跟她說話，不要讓她對身邊的人，對這個世界都充滿恐懼，慢慢會好起來。”
“慢慢會好起來？”蘇婷婷不太能接受，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從小受到驚嚇。
莫名地就心疼起這個女孩子。
“具體能恢複到什麼程度不好說，兒童時期受到的心理影響，一般都比較難以根治。”
蘇婷婷蹲下來，抱起小女孩，走出醫生辦公室。
“小朋友，你不敢去警察局，就暫時跟姐姐回姐姐家吧。”蘇婷婷回頭吩咐身後的助理，去警察局掛個案，免得到時候她的父母找不到這個小女孩。
“最好再問一下，有沒有失蹤登記。”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處理。”
回到蘇家，蘇老爺子正在睡覺，傭人正在收拾大廳設定的靈堂。到處都是雪白的絹布，還有各式各樣的花圈。
那些東西，都要燒掉。
如同她姐姐的身體，都要化成灰燼。
不禁感嘆，人這一生，掙紮拼搏奔波一輩子，最後都不過是一撮黃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