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吼道:“你懷疑我的人品也就罷了,你他媽懷疑我的智商!你他媽比竇宏朗還蠢!除了生了張好看的臉,有個卵用!”奈何因聲音太沙啞,氣勢全無。管平波氣結,索性撒潑到底,直接放聲大哭。
孔彰被管平波一巴掌甩的理智回籠,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眼淚吧嗒吧嗒直掉的女人,這是他喜歡的女人,所以他才在掐住她脖子的瞬間遲疑,不然她早已變成一具屍骸了。孔彰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真的只是竇宏朗的陰謀麼?那她為何又用爭奪天下來欺騙自己?
管平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見孔彰愣著不動,當場炸毛,撲過去狠狠咬住了孔彰的胳膊。
孔彰吃痛,伸手捏住管平波的下顎,迫使她放開,追問道:“金剛石粉是誰給端愨的?”
“我不知道。你的底被我們查的一清二楚,我當時想的是怎麼把你的孩子偷過來,你就徹底成了我盤子裡的菜。”管平波無力的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哽咽道,“就算是為了觀頤,我也不會下那般毒手。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觀頤麼?”
提起陸觀頤,孔彰本就憔悴的神色更加暗淡。陸觀頤的死因隨著管平波宮變的訊息,一齊遞到了他手上。所以他註定天煞孤星,六親死絕麼?
管平波難受的蜷縮成一團,孔彰試探著伸手撫過她的脊背,不知說什麼好。他心裡一團亂麻,覺得世間眾人皆有萬般算計,唯有他單純幼稚如孩童,在權力的漩渦裡沉浮,不由自主。
孔彰的安撫,並沒有讓管平波放鬆,反而蜷縮的更緊。
“對不起。”孔彰有些慌亂的道。
管平波沉默了良久,才悶悶的道:“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過的男人。”
孔彰愕然。
“我討厭竇宏朗,討厭他碰我,他只要挨著我,我就覺得惡心。”管平波聲音很低,透著濃濃的有氣無力,“我不到十五歲,就被賣進竇家。”淚珠無聲滾落,“我只是不想再被夫主,主宰命運而已。我沒有刻意隱瞞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管平波的聲音越發微弱,幾近耳語,“我怕你生氣,怕你不理我。”
孔彰僵住。
管平波把頭埋進手臂中,像受驚的小貓,逃避著外來的惡意與風險。母老虎的脆弱,好似針尖紮進了孔彰的心裡。孔彰遲疑了許久,才伸手把人撈進懷裡,還未開口,管平波的唇已吻了上來。
孔彰的眼睛倏地睜大,管平波卻是蜻蜓點水,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我答應過你,你大概忘了。”
孔彰本能的託管平波的後背:“我如此傷害你,你不恨我嗎?”
管平波心中暗道,老孃還沒脫離危險呢,恨你大爺!嘴上卻故意含混道:“誰讓我喜歡你……不然早就殺了你。”
孔彰略略分辨了下,才聽懂管平波的意思。怔了許久,忽然扣住管平波的後腦,用力吻了下去。唇齒相接,管平波狼狽的模樣,成了世間最絕色的風景。感受到懷中人毫無防備的放鬆,愧疚與後悔如同潮水般湧入四肢百骸。對不起,不該愚蠢的踏進竇宏朗的陰謀;對不起,不該不信任你……
長長的一吻終了,孔彰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管平波的咽喉:“很痛麼?”
管平波道:“你怎麼補償我?”
孔彰柔聲問:“想要什麼補償?”
“你!”
孔彰輕笑:“這麼不記仇,真不像你。”
管平波撲到孔彰懷裡,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
孔彰道:“別撩我,你不難受?”
管平波伸手扯掉了孔彰的腰帶:“我都不怕懷孕,你怕甚?”
孔彰道:“你對做愛就只有懷孕一個認知麼?”
管平波挑眉,緩緩念出了段《荀子》:“故學曰遲。彼止而待我,我行而就之,則亦或遲、或速、或先、或後,胡為乎其不可以同至也!”
“……”孔彰被管平波調戲的一時間竟忘了這段話原本的意思,滿腦子都是或遲、或速,以及……同至……這貨真有亂搞正經學問的天賦……
領口被解開,管平波閉上眼,任由孔彰動作。十指交叉,她的嘴角泛起了微笑。敢掐老孃是吧,你特麼給老孃等著!不徹底降服住了你,我改跟你叫孔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