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圈,竇崇成統共接了幾句含含糊糊的話,當下就說了出來,無非是困住管平波,得了蒼梧,源赫只要財物,土地半寸不要。
傻子也知道是假話,伊德爾的野心只差沒寫在華夏大地的每一寸了,只怕源赫的話得反著聽——財物不那麼重要,蒼梧是必得吞下的。
管平波搖頭笑道:“這位源赫是條漢子,悍不畏死啊!他不知道當年孔彰怎麼落我手裡的麼?”
竇宏朗道:“潭州不好守。”
管平波嗤笑:“他能在洞庭找到路再說吧。”
李運正色道:“娘娘仔細他們聲東擊西,劍指潯陽。”
管平波頓時:“……”潯陽還真未必守的住,騎兵不擅長打南邊,但姜戎亦有步兵。
竇家地方軍的水準,比陳朝強的有限,然姜戎的步兵卻多是奴隸,死起來不心疼,側面達到了主將的鞭子比敵人可怕數倍的成就。
這樣的奴隸軍,對上有完善思想政治建設的虎賁軍,是不堪一擊,可是對上傳統的步兵,卻是很有優勢的。
於是瞪著李運道,“鴛鴦陣沒用來練兵!?”
李運忙道:“練了,只遠遜於娘娘的手段,京城駐軍還能看,地方軍就……再則,練個兵不容易,槍兵三年才出師,還得靠火器。
我們火器都老舊了,不好使易炸膛,不知娘娘的兵工廠可有多餘的?”不待管平波說話,肖鐵英忙道:“兵部定核算銀錢給娘娘,不叫娘娘吃虧。”
說著搓著手笑眯眯的道,“沒有用堂客嫁妝的理,我們都懂的。”
管平波:“……”把她喊過來,居然是想打埋伏!
竇宏朗是挨著管平波坐的,拉著管平波的手道:“好人,老倌可等著你救命。”
虎賁軍的火繩槍技術剛更新了一波,老版本的倒是不那麼值錢,又積壓在庫裡,不單浪費,且對倉儲造成了極大的壓力,那些可都是要錢維護的,不如拿出來賣了,好回籠資金,接著造更好的。
這也算國際慣例了,橫豎只要自家有壓倒性優勢,沒有生意上門不接待的道理。
於是管平波故意道:“庫存不多,恐裝配不了潯陽的駐軍。”
竇宏朗怔了怔,他沒想到管平波答應的如此爽快。
竇家幾個人隱晦的對了對眼色,無法理解管平波為何提起姜戎就態度大變。
他們哪裡知道管平波的心結。
固然在如今的局勢下,哪怕是姜戎打到了南邊,想要坐穩江山,照例得漢化。
華夏遙遙領先於遊牧的文明,早晚有一日,會壓的遊牧不得不跪,最成功的清朝對曲阜孔家恭恭敬敬就是明證。
故而此時的人,縱然對異族忌憚,依舊是天下權勢之爭,不會有管平波那般謹慎。
華夏還沒被徹底打跪下過,不知道跪伏在地到底有多屈辱。
被打斷的脊樑,甚至到管平波穿越之前,都沒有徹底修複。
管平波理智上知道,姜戎打不跪華夏,但有些觀念根深蒂固,她也不打算改。
李運見有戲,忙試探著問道:“娘娘庫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