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打起來,把竇宏朗宰了,其殘部必定各自為王。
他們山林流竄,不剿無法有效統治,剿匪則勞民傷財。
好歹得把竇家以及江南黨分而劃之,將來的對手少一個是一個。
何況我並不想在南邊大規模打,擱哪處打都影響百姓。
南邊打殘了,我怎麼保障夥食供給?沒有夥食供給,我拿什麼擴軍?北邊有姜戎,自古從北往南打比從南往北容易的多。
我已接近山巔,非往日在山腳下打滾。
不謹慎行事,但凡栽下去,可就再爬不起來了。”
孔彰道:“如此沒信心,不像你的性子。”
管平波笑道:“搶班奪權豈能不看時運?過了這村沒這店,我要是這會子才嫁給竇宏朗,怕也就只能想想怎生在後宮爭個寵,將來好當掌權太後了。”
孔彰嘆息道:“果然不能逆勢而為啊!”
“順勢且未必能為呢。”
管平波戳了戳孔彰的胳膊,道,“槍杆子裡出政權,保障後勤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能打勝仗。
奪天下時可以全憑武力,但坐天下時難免需要權謀。
故朝堂文臣武將都不可或缺。
我們暫無力北伐,只得硬生生先停下打的步伐。
我知道這般吊著半口氣,對武將們而言是很不舒服。
可沒辦法不是?”
孔彰雙掌伸到管平波的腋下,把人一提一拖,就穩穩的落在了自己懷中。
管平波身材小巧,臀部落在孔彰雙腿間的地上,腦袋勉強能過孔彰的肩,整個就被迫小鳥依人了,能忍?奮力掙紮著想起來,卻是被孔彰左手扣腰、右手壓肩,動彈不得。
氣鼓鼓的瞪著孔彰:“放手!”
孔彰輕笑:“道理我都懂,我不想聽你說教。”
管平波:“……”
孔彰粗糙的手指拂過管平波並不細嫩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道:“平波,我只是想盡快的……得到你……”
孔彰低啞的聲線,激的管平波渾身戰慄。
原來她老人家顏控之外,還有聲控的屬性麼!?滿腹軍事理論被此紅顏禍水攪的半分不剩。
略微抬頭,恰好能看見孔彰側面不同於中原人的深邃輪廓。
長而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打出道長長的陰影,卻蓋不住那雙令人迷醉的清澈綠眸。
管平波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觸那絕美的綠寶石,手指停留在鼻樑上,贊嘆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孔彰笑道:“風吹雨打的,不如十七八歲時的模樣了。”
“不,”管平波道,“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嗯?”
管平波調整了個姿勢,能更清楚的看清孔彰精緻的五官與古銅色的肌膚,充滿贊美的道:“我的小豹子長大了!”
孔彰大笑,捏著管平波的臉道:“我就喜歡你這等有眼光的女人!”轉身,將管平波壓在地板上,而後唇齒相接。
管平波閉上眼,壓抑著心中蕩漾。
其實長大的,並不只有小豹子。
但真正成熟的獵人,永遠不會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