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的,營裡四處都是沼氣燈,連屋內都有,以後我們夜裡再不用點蠟燭油燈。
再則,我弄了沼氣與煤的雙用鍋爐,造了土暖氣,比火盆更暖和且不上火,舒服著呢。
你要不愛在宮裡呆,我就送你去營裡養病。”
陸觀頤搖搖頭道:“宮裡有地龍,尚算暖和。
我去營裡住著,就難見你了。”
管平波笑道:“辦完喪事,我也是日日要去軍營的。”
陸觀頤怔了怔:“宮裡怎麼辦?”
管平波道:“改元後選妃子,隨便挑幾個出來管宮務即可。
賀賴烏孤是被我們打回了海右郡,可他並沒消停,這半年來有事沒事的往吳郡北部騷擾,我們的駐軍打不過他,大片土地被蠶食,百姓更是被擄掠無數。
如今吳郡北面都快成無人區了。
我要去練兵,姓竇的豈敢阻攔?他要不要江山了?”
陸觀頤嘆道:“什麼時候才能把姜戎攆回草原?”
管平波道:“早晚的事,不著急。”
說話間,太醫院左院判姚春林攜大方脈禦醫鐘青名、醫士方墨進來探診。
太醫院中,官職最高為正五品院正,但院正通常是在行政管理上見長,醫術未必如手下,左右院判亦是更會當官些,故而特特帶了醫術高明的鐘青名來。
至於方墨,純粹是來見習的。
姚春林和鐘青名分別探了脈,就在一旁細細商議藥方。
陸觀頤笑問方墨:“你怎麼混進太醫院了?”
管平波道:“我丟進去的。
既然想學醫,便好生學。
軍中雖好,到底多是外科,於別處不見長。
趁著年輕,多學多看。
別說他,整個軍醫院我都命他們依虎賁軍舊例,排好班次,輪番去城中義診,並做好回訪,積累經驗。
過不久,方墨也得出去的。”
皇家醫鬧太厲害,動不動砍頭,太醫院的水平實在是呵呵。
即便他們水平高超,也未必敢對症下藥。
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主兒,也就係統理論強點了。
陸觀頤素來喜歡方墨,許久不見,直拉著他說話。
兩位太醫把方子都寫好了,陸觀頤還在問些諸如學醫辛不辛苦、覺著哪科最難的閑話。
顏控真是虎賁軍鐵一般的傳統,管平波輕咳兩聲,索性把兩個太醫領去外間問話,叫方墨陪著陸觀頤玩。
兩個太醫商議了一回,對陸觀頤的病情大致有了數。
左院判姚春林躬身道:“長公主乃陳痾,凡遇季節更替、勞累、哀毀,極易發作。
須得靜養,方能痊癒。”
管平波沉吟片刻,才道:“知道了,你們開方子吧。
務必先穩住病情。”
姚春林恭敬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