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炊事員端了兩大海碗哨子面來。
二人趁熱吸溜著面,不鹹不淡的說著生意經。
石竹本地的銀礦磕磣的也就能給苗女們打打嫁妝了,銅礦更是影子都沒有。
軍餉便成了老虎營的大問題。
幸而營內的夥食一等一,當兵的又可介紹直系親屬入後勤,或是優先成為採購點,加之用食鹽當貨幣,方才對付了過去。
然如何與外界建立商業聯系,是後勤處發展的重點。
如今老虎營的商品,除了木材外,暫時只有兔皮了。
聽聞兔皮銷路不好,譚元洲心中難免有些焦急。
沒有物品外銷,如何換的回火藥與鐵?只他越發老練,面上半分不露,只做閑聊狀。
吃完早飯,把張和泰帶去了自己的房間說話。
避開了人,張和泰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道:“老太爺的信你收到了麼?”
譚元洲無奈一笑:“老太爺果真就不怕營長知道麼?”
張和泰也跟著笑:“那你們營長可知道了?”
譚元洲道:“我想死才瞞著她。
叫王洪交給我,你可知有多少隻眼盯著王洪?”
張和泰一噎:“那奶奶怎麼說?”
譚元洲道:“她昨日不是去同二老爺喝酒了麼?”
張和泰鄙視的看著譚元洲:“十來年的兄弟,別同我打馬虎眼。
她昨日倒是去了,卻把竹溪留下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不想同二老爺過。
既是不喜二老爺,她一個女人家,難道就這麼混著?她又不是蠢材,不知外頭兇險。
便是當自己是寡婦,她不知寡婦門前是非多的道理麼?她果真敢與竇家一拍兩散,只怕不知內裡的人,見她是女子,就要上門欺辱。
你們是厲害,可螞蟻多了咬死象不是?老太爺也是為了你們好。”
譚元洲發出長長一句嘆息,真情實意的道:“多年兄弟,我也不瞞你。
老太爺的大餅,他敢畫我不敢吃。
我的確是動了歪心,但何曾敢踏錯一步?我雖草莽,也不至於無恥到去碰有夫之婦。”
張和泰道:“老太爺白紙黑字的寫了,你又憂心什麼?我倒是十足好奇,奶奶說你喜歡姑娘,我是信的。
但他們說你看上了奶奶,差點把我嚇出了個好歹。
你甚時候改了口味了?”
譚元洲輕笑:“生死與共,還不夠麼?守住鹽井前就不說了,橫豎你都知道。
之後的發展,亦是步步驚心。
我又不是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