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讓她們都去歇歇,我來帶會子。
再說她一日日的長,再大些可不能交到僕婦手中。
她們不識字不通禮儀,幫忙做瑣事還罷了,正經教養是萬萬不能的。”
譚元洲聽完笑道:“你更像親娘了。”
同一個姿勢抱的有些久,甘臨不幹了,伸手抓陸觀頤的下巴抗議。
譚元洲伸手抱過,攤在自己的腿上,對著甘臨的小肚子一陣輕戳:“搗蛋鬼,你就像你媽!沒一刻安生。
看將來誰消受的了你!”
甘臨仰躺著,蹬著腿咯咯直笑。
大眼睛彎彎的,跟管平波笑的時候一模一樣。
除卻眼睛,其餘的地方倒有些竇向東的模樣,日後回了巴州,原就喜歡女孩兒的竇向東,不定怎麼寵。
小丫頭真會長。
玩過一陣,陸觀頤問:“你找我什麼事?”
譚元洲輕輕把甘臨放在地板上,才道:“那個……她……今日沒惱吧?”
陸觀頤嗔了譚元洲一眼:“原當你是個有分寸的,哪知道今日竟不管不顧,半點沉穩都沒了。
你明知她受了傷,還同她動手。
果真再跌著扭著了,可是鬧著玩的?”
譚元洲急道:“我傷著她了麼?”
陸觀頤道:“她嘴裡沒個實話,我又不會看,哪知道傷沒傷著?橫豎我看她在屋裡躺了半日,我問起,她又跑出去了。”
說著恨聲道,“我們全營沒有一個能管得住她的,我看她年紀輕輕作下病來就好了!”
譚元洲臉色發僵,幹澀的問:“果真?”
油燈下,彼此的表情看不真切。
良久,譚元洲道:“你今晚能否再細問問她?”
“嗯,好。”
“那個……”譚元洲又道,“再瞧瞧她有沒有真生我的氣……”
陸觀頤笑道:“為著方才你把她打翻在地上的事?”
譚元洲低聲道:“她乃一軍主將,我不該當眾與之打鬥的。”
陸觀頤輕聲道:“你多慮了。
主將有悍勇的,亦有擅謀略的。
便是她打不過你們,難道你們就不服她了?她為女子之身,能讓你耗費兩年光景才制住,不知道的人聽了,不定怎麼笑話你,卻斷斷不會笑話她。
你著實杞人憂天了。”
譚元洲沒說話,所謂關心則亂,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他一點風險都不想有。
明知自己的心思見不得人,卻又忍不住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