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又問:“做土匪,主要是幹什麼勾當。”
田威悶悶的道:“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管平波道:“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那你知道了有什麼用?”
“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田威痛苦的道:“你們漢人說話真繞!”
管平波沒理會這句,又問:“一般打劫什麼人?”
“富人。
窮人反正也沒錢。”
田威惡狠狠的盯著管平波道,“你們好手段,跟地主一氣,故意不賣鹽,引的同鄉來抓我們!都是王八蛋!我嬲你娘!”
韋高義眉頭緊皺,管平波抬手,示意他別說話。
而是道:“我是故意不賣鹽。
但我沒跟地主勾結。”
“呸!你不賣鹽,姚青山還買鹽,你們不勾結,騙鬼啊!當爺爺沒見過世面嗎?”
管平波問:“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賣鹽,百姓就沒有鹽了麼?”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不賣,哪來的鹽?”
管平波道:“鹽梟不見了。”
田威怔了怔。
“如果巫水兩岸沒有密佈的匪寨,沒有你們肆意殺人越貨的買賣。
我不賣鹽,只能餓死自己。”
管平波平靜的道,“正是因為你們劫掠過盛,不管是官辦的鹽商,還是私營的鹽梟,都在石竹不獨賺不到錢,且有生命危險,我的鹽井才會成為捕殺你們的刀。”
田威花了許久,才捋清楚其間邏輯。
搶商人,所以他們沒鹽了?那他不搶呢?別人也會搶啊!都不搶?沒人做土匪?他早特麼餓死了!瞪著管平波,田威胸口起伏,呸的吐了口口水:“狗官!”
管平波側頭避開,繼續道:“姚江沙說,你殺了地主姚青山的兒子。”
“對!是我殺的!”
“為什麼?”
“撕票唄!沒見過?”
“你當土匪不是為了交租麼?你把地主的兒子殺了,他怎麼還肯租田給你?”
田威又沉默了許久,才道:“那時候我已經不做佃農了。”
“專門做土匪?”
田威道:“佃農有什麼好?一年累到死,好不容易打出穀子,連口糧都剩不下!姚麻子就是個報應!要他跟我幹不幹,做你們的狗,他早晚不得好死!”
管平波道:“姚麻子死了。”
田威愕然:“怎麼死的?”
管平波道:“追你跑斷了腸子死的。”